陸深“哦”了一聲,說:“那我不白來一趟?”
楚弈北冷哼,唇角冷意乍現。
他沒說話,偏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那片大花園裏開的正豔的大紅牡丹以及牡丹旁邊那些競相怒放的群花……
陸深見他不說話,猜想著他大概又不高興了。
她這次來是因為任務,既然任務取消了,那她也沒必要留在這裏惹他生氣,這樣想著,她就不打算再觸怒他了,直接轉身就走。
楚弈北聽著越走越遠的腳步聲,心中的怒氣騰地加大。
等人徹底不見了,他倏地站起,走到那朵開的正豔的牡丹旁邊,伸手一抓,將那牡丹連根拔起,狠狠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一肚子的怒氣全都撒在了那朵可憐的牡丹上麵。
第二天,當花丁看到這好好的牡丹被人摧殘成這個樣子時,一個勁地說:“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得找他家少爺說說,非把這人大卸八塊不可!難道這莊園裏的人不知道,這花園是他家少爺最喜歡的?”
花丁可能不知道,這牡丹就是他家少爺拔的。
陸深在這裏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走,卻在下樓的時候,被楚弈北叫住:“過來伺候。”
陸深的目光往餐廳裏掃去。
餐桌上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楚弈北。
一個是楚弈北的青梅竹馬,被他捧在手心嗬護寵愛了十幾年的女人,像貓一樣的女人,渾身上下有一種很雍容華貴的氣場。
嗯。
陸深想:這個女人是楚弈北的最愛。
這樣想著,她就朝餐廳走了去。
走過去之後,那個女人就自然而然地命令她:“去幫我倒杯牛奶,不要原味,加點香糖,再放點草莓粒和蘋果丁。”
陸深聽話地去做。
楚弈北麵無表情地吃著盤中的西餐,沒有發一聲。
等陸深倒來那個女人所要的牛奶,卻被她嫌棄:“太涼了,拿去熱一熱。”
陸深又端著這杯牛奶去加熱,等加熱過來,那個女人的指尖剛碰到杯壁,就低呼一聲:“啊,好燙!”
陸深眼皮子一跳,連忙說:“可能熱的時間太長,我再去冷冷。”
說著就伸手抓住那杯子。
在她的手碰上那杯壁的時候,一直無動於衷的男人終於掀了掀眼皮,目光極輕極淡地落在了她那隻接觸到杯子壁的手指上,還沒看清她有沒有燙到,陸深已經拿著杯子走了。
楚弈北真是氣結。
這個女人!
他恨恨地想,燙死算了!
陸深哪裏知道他是在擔心她,他的目光一看過來,陸深就感覺後背一涼,心裏暗叫糟糕,她惹他女人生氣了,他不會拿她開刀吧?
哪裏還敢耽擱,立馬挽救去了。
還好,這一次,她一邊用冷水降溫一邊用手試著溫度,終於再次拿過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滿意了,陸深也鬆了一口氣,楚弈北卻是已經吃完了盤中的西餐,坐在那裏翻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等那個女人吃完,楚弈北就把手機收起來,牽住她的手,往外走,快走出餐廳的時候,他扭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裏的陸深,說:“晚上你做飯,做中餐。”
陸深說:“我下午兩點的機票,飛中國。”
楚弈北冷冷一笑,不冷不熱地說:“我的命令對你無用了?”
“不是。”
“那就照做!”
楚弈北走了,摟著那個女人的腰。
陸深默默地從口袋裏掏出那張機票,又默默地拿起手機,將機票改簽。
一個下午,楚弈北和那個女人都沒再出現過,不知道去了哪裏,陸深一個人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裏睡覺,到了六點,她準時起床,準備晚餐。
七點左右,楚弈北和那個女人一起回來了。
陸深將菜擺好,將碗筷放好,又默默地站在一邊,伺候著他們吃飯。
還好,這頓飯兩個人都吃的很滿意,沒有再挑刺。
晚飯過後,楚弈北就上了樓。
陸深在廚房裏收拾。
等收拾好,剛回到房間裏歇一歇,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座機電話就響了,她看了一眼,接起來:“有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