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風怒號,雲浪滔天。
“快快快,不想死的廢物動作都給老子麻利點!”
“他媽的,災厄又要過來了。”
喧囂的陰風之中,各種各樣的怒罵聲響徹不休。
一個少年正在快速的整理著一個龐大的屍體,那屍體足足有他的身體三倍大小,死狀極為的淒慘。
但少年卻完全不以為意,早已經泥垢染得烏黑的臉龐上神情平靜,手中握著一個小短匕快速的在那龐大屍體上切割著。
鮮血噴湧,鱗片脫落,筋骨橫陳。
蘇牧早已經適應了這副場景,輕車熟路的伸出略顯纖細的手掌,快速的在那屍體之中的內髒內撫摸,搜尋著。
片刻,一顆散發著細微熒光的小珠子被他拿了出來。
那是妖獸的內丹,也是妖獸最有價值的一部分。
“好小子,做的不錯!”
蘇牧剛剛摸出那妖獸的內丹,先前大聲怒罵的一人就快速的來到了他的身旁,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妖獸內丹。
蘇牧笑了笑,並未答話,繼續快速的處理著這龐大的屍體。
妖獸不止有內丹才值錢,筋骨,皮肉若是處理妥當了都會有一個頗為不錯的價格。
他的工作,或者說他們這些奴隸的工作,就是處理這些妖獸的屍體——或者在麵對凶險妖獸的時候,成為誘餌。
“好好幹,說不定你真的有機會脫離奴隸,成為修仙者,一朝成名!”
怒罵的人影撇了一眼蘇牧,隨即便快速的遠處。
雖然蘇牧不過是一個奴隸,但表現一直都相當不錯,所以他自然不介意和他說多兩句話。
“牧哥,咱們來了快三年了吧?”
那道人影剛走,在蘇牧旁不遠處一個小胖子擠眉弄眼的看著他說道。
“嗯,是啊。”
蘇牧手中不停,頭也不抬的說道。
小胖子名叫福貴,是跟他一起進來的。
仔細想想,也有三年了。
“你說,我們能不能出去啊?”
小胖子拽著他要處理的那個妖獸屍體,不知不覺的靠近了蘇牧幾分,小心翼翼的問道。
出去。
在這裏可以說是一個禁詞,但又是所有人無邊黑暗之中的希望之光。
聽到出去兩個字,蘇牧麻溜的手突然一頓,隨即毫不停歇道:“想那麼多做什麼?能出去的話,絕對會有辦法的。”
“不是有一個規矩麼?隻要能夠在這破地方待三年的人,都有資格參加那些大宗大派的收徒。”
見到蘇牧這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福貴不滿的嘀咕道。
“那是人,不是我們。”
蘇牧平淡的說道。
他身前的妖獸屍體,已經被他切割的支離破碎。
但就在那支離破碎之中,卻是有著一種奇異的美感。
妖獸身上不同價值的東西,都被蘇牧層次分明的擺放在一起。
配上那淋漓的鮮血與白骨,真像是一副扭曲至極的詭異畫卷。
“是啊,那是人,不是我們。”
小胖子眼中的光芒突然黯淡了下來。
是啊,他們怎麼還能算人呢?
在那些人的眼中,他們隻不過是最低賤的,連妖獸口糧都不如的奴隸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