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打開紙團,眼睛一掃,臉色一變,便是一把搶過了劉曉薇的試卷。
“許老師,你幹什麼?”劉曉薇有些跟不上狀況地一愣,反射性地站起便在考場上喊了出來,順勢引得眾位考生側目以對。
“我在幹什麼?劉曉薇,我倒想問問看,你在幹什麼?!”Miss許的聲音也不比劉曉薇的聲音弱,她似乎覺得自己正占著理,卻根本沒有考慮到其他考生的考試情緒,不禁引得考場內的一些學生,也不覺竊竊私語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這是考試呢,你們都在幹什麼?”巡考的教務主任恰好就在走廊外麵,眼見著劉曉薇所在的考場出現了狀況,便是厲聲喝了一句,稍稍維持了一下考場的紀律後,方才壓低嗓門對著Miss許警告了一番,又向著Miss許了解了一番適才的情況,不禁微微蹙眉,又找來了一個老師,代理監考,便是將劉曉薇和Miss許一起帶出了考場,去了教務處。多年的經驗正告訴教務主任,恐怕這次作弊事件,並非這位許老師所描述的那麼簡單,如果這次事件證明果然是她錯怪了學生,以學校方麵正在考評她教學能力來看,恐怕很可能會借此將她調走啊,隻是——她可是市教委財計副主任許德民的女兒啊,有她在,不單學校每年的財政撥款都是很可觀,連自己的工作也很好開展,很容易出績效的,這萬一她被辭退了,還是因為教學能力考評的關係被辭退的,恐怕自己以後的仕途……唉~
教務主任不禁皺眉一歎,便也匆匆回了辦公室,隻是,在教務主任的辦公室裏,意外地,因為劉曉薇和Miss許的事情,還吸引過來一些人,比如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楚校長,有教務處主任,當然,還有陰魂不散的背後靈楚廉同學,他加入的說法是,他身為學生會主席,對自己的助手的事情,有知情的權利。總之,這件事情,他想自己壓製下來,貌似,已經不太可能了。
“我沒有作弊!”劉曉薇平靜的率先開口,她覺得,這裏,也許隻有她自己能夠為自己辯護,“許老師,你沒有證據說我作弊!剝奪我的考試權利,以及考試成績。”
“我親眼看見你在作弊,你還想矢口否認!”Miss許依舊咄咄逼人,“我一個做老師的,還會陷害你一個做學生的不成?”
“你看見了什麼?你隻看見一團疑似作弊的紙團在我的凳子下麵,但顯然,這並不是我的,上麵的字跡不是我的,而我,也沒去撿那團紙團。”劉曉薇平靜地陳述事實。
“你的樣子就像是作弊!”Miss許再次下了武斷的定論,“考試的時候就自己埋頭做試卷就好,你抬起頭來關注我在哪裏做什麼?不就是想趁著我不備,去撿那團紙團,然後作弊抄寫嗎?”
“我——我沒有!”劉曉薇覺得自己真冤,可她又無法說她抬頭是因為背後的俞豔小朋友在踢她椅子,鬼才知道那位坐在她後麵的俞豔同學,是有意還是無意來踢她椅子的。如果是有意的,以自己與俞豔的交情,她會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而若說是無意的……唉,Miss許會相信是無意的嗎?“我根本沒有理由去作弊!”
“怎麼沒有理由了?你的文科成績薄弱是每個老師都知道的事實,你想通過作弊,考到更好的成績,以便今後獲得保送名額,這就是你的理由。”Miss許固執如故,甚至還話中帶起了嘲諷,“別以為你初中不在五中就讀,我們就不知道了,你在初中的時候,可還做過偷竊試卷的事情,而這次,也許正是因為無法偷竊試卷,才想到了作弊!說,給你傳答案的人,是誰?”
“你……”劉曉薇氣苦,她覺得這世界上最壞的人其實並不是壞人,而是那些固執己見的傻蛋。
“許老師,我想,劉曉薇應該沒有理由作弊。”一直沉默不言的,最沒有發言權的學生會主席楚廉小朋友,突然說道,“劉曉薇文科成績差,多數都是失分在背誦題上,而這幾星期,她卻是在背誦上狠下了功夫,如果她要作弊,我想她根本不需要在她最討厭的背誦題上特別努力,而且夾帶也許比傳閱答案更可能成為她作弊的選擇。其次,您說她初中階段盜竊試卷,這事兒我清楚,我想還請許老師不要隨便聽信同學們以訛傳訛的話比較好,因為這謠言的開頭,卻是因為我和劉曉薇開玩笑的說詞,隻沒想到後來傳了出去,大家都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