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不錯。等待最好的,一擊致命的時機,爭取讓我們此狀一發,就能夠讓竹子鳶百口莫辯,徹底坐實她的罪名,將她一擊打落穀底,永世不得翻身。”
“哼,你說得可真是輕巧,這種良機誰不想要?可哪裏有那麼容易,說有就有的?等?你要本公主等多久?本公主這輩子要是都找不著這種好機會,難道就讓本公主這輩子都不找她竹子鳶算賬了?這本公主可辦不到!”
襲香公主原本還滿心希冀著能夠從沈莊妃那裏聽到什麼妙法良方,想不到她竟是如此不靠譜的一個爛軍師,說出口來的法子這般華而不實,委實讓襲香公主失望透了。
沈莊妃卻絲毫不以為意。聽得襲香公主極其不耐煩的一番抱怨,仍是沒有半點兒懊惱氣憤之色,讓一旁始終默默無言的采菱看得頗為心驚。正兀自想著自己的主子跟這樣厲害的一個女人結盟合作,究竟是好事還是禍事,采菱就聽得自己耳畔再度響起了沈莊妃那一貫不溫不火的溫柔嗓音,道:
“公主殿下何不想想,若是此事當真如此簡單,公主殿下又何以會遲遲找不到對付竹子鳶的辦法?以公主殿下之能,隻怕她竹子鳶早就束手就擒,身敗名裂,屍骨無存了,又哪裏能容許她如此囂張狂妄地活到今日今時?殿下以為,本宮所言可有道理?”
襲香公主聰明的確是聰明,但她若論起那些說話的技巧,和聽好話的定力,那是一百個她綁在一塊兒也不見得能勝了沈莊妃的。方才沈莊妃不過是不動聲色地給了她幾句好聽的話,旁敲側擊般地吹捧了她一下,登時就讓襲香公主很是受用,臉色也再度由陰轉晴。
見到再度安撫住了這個性子極其衝動的襲香公主,沈莊妃方才再度循循善誘,良言苦勸道:
“公主殿下,凡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容常人之所不能容。公主殿下是金枝玉葉,人中龍鳳,絕非那些凡夫俗子所能相比較的,本宮相信,您定然有非常人的忍耐之功。我們現下對上竹子鳶仍處於劣勢,蟄伏待機亦不過是一時權宜,隻有忍住了這一時一刻,我們才有可能翻雲覆雨,將如今風光無限的竹子鳶一舉打回原形。”
其實這些道理,襲香公主也不可能會想不明白,她隻是自幼性格使然,想到要讓她忍氣吞聲,就好似全身上下都吃錯了藥一般極其不舒坦。即便有沈莊妃變著法子地軟語寬慰,但一想著要等到那樣一個好機會,在此之前卻還不知究竟要忍受竹子鳶那張討厭的臉龐到何時,襲香公主隻覺得自己的胸腔都快要炸了。
“那你告訴本公主,究竟要忍耐到何時?”
襲香公主將自己的一口銀牙咬了又咬,好不容易才從牙縫當中硬生生地擠出這句話來。
“公主殿下放心,我已想方設法在竹子鳶身旁布置了好幾個眼線,雖說如今的神司府不如從前,外鬆內緊,相當不易與,但我相信,少則十日半月,多則三不五月,定能找到竹子鳶的軟肋把柄,助公主殿下得償所願。”
襲香公主肯這般問,就說明她多少還是有幾分願意妥協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