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了?發生了何事?”察覺到那人不對勁兒,竹子鳶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想不到那人仍舊沒有絲毫反應,整個人當真凍成了一座人肉雕塑了。
竹子鳶和冷平陌對視了一眼,俱是警惕心大作。二人一麵調動全身內力,隨時防著從哪裏會飛來什麼冷槍暗箭,一麵飛快地朝那姓唐的家夥靠攏過去,想要查探一下他現在究竟是個什麼狀況。
到了他身旁,竹子鳶二人才明白他為什麼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一枚尖銳細小的銀針不偏不倚地紮在唐大哥的喉嚨之上,從後頸刺入,直線貫穿,最後從前頸而出。這枚銀針極細極長,他們隔得遠了幾步,所以沒有能夠及時發現。
射出銀針之人想來首先要做的是阻止那人開口暴露組織信息,其次才是要將他滅口,否則這枚銀針朝心髒的方向刺入,也同樣能了結了他的性命,難度卻是要比現下這般小得多了。
這個發現當真讓竹子鳶二人驚出一聲冷汗。這枚銀針代表的是什麼?代表了這裏還埋伏著第七個殺手刺客,而此人隱藏功夫之深,實在匪夷所思,不僅竹子鳶和冷平陌誰也沒有發現,甚至連這姓唐的家夥也絲毫不知情。
這個組織裏的人,永遠一環扣一環,強中更有強中手,委實令人心驚啊。
“是誰?給我出來!爾等鼠輩,隻會偷偷摸摸的麼?滾出來!”
冷平陌怒不可遏,直接衝著虛空大吼。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都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來了,不光一直潛伏在附近,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生生滅了口!最最關鍵的是,自己居然後知後覺到這種程度,別人殺都殺了,自己還分不清楚他躲在哪兒!
冷平陌覺得自己在竹子鳶的麵前,簡直快要抬不起頭來了。
“罷了,不用再找了,或許那人已經離開了。”相比之下,顯然還是竹子鳶要冷靜一些:
“我們之所以發現不了他,不見得是他的本事在我們之上,隻是因為他從頭至尾都不曾對我們泄露過半點殺意。或許那人對我們而言非敵非友,他從一開始想殺的人就隻有這個倒黴家夥罷了。也或許他也是那個神秘組織裏的人,但是他所接到的任務,並不是對我們下手,而是在必要的時候,把他們滅口以絕後患。總之,他既然沒打算要取我的性命,那麼任憑你怎麼喊都是沒用的。”
竹子鳶這樣一說,冷平陌也頗覺有理,而且他自己也明白,似方才那般衝動,隻不過給他人徒添笑料而已,解決不了任何實質性的問題。
至於這個姓唐的也好那邊躺著的四兄弟也罷,作為殺手,他們身上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搜身亦是枉然之舉。冷平陌正自想著還有沒有其他什麼蛛絲馬跡可查,眼角不經意地一瞥,卻發現竹子鳶的身體微不可覺地搖晃了一下,臉色竟顯得有幾分蒼白。
“子鳶?”
看得出竹子鳶麵色不佳,冷平陌心中不由一陣擔憂,隻是苦於不知這裏四周是否還有漏網之魚仍舊虎視眈眈,因而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說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