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有沒有靈魂,為什麼我們需要睡覺,而睡眠中我們的夢境有時候卻又如此的真實?”
料峭的冬日早晨,一縷陽光已經透過地平線映射到臥室的一角,拉了拉蓋在腦袋上的厚棉被,躺在被窩裏的路一鳴揉搓著惺朦的雙眼,將夾在雙腿之間的被子抽了抽蓋到身上,一晚上被子快被自己擰成麻花了,而自己的大腦又何嚐不是一夜不停的在反複思索沒有頭尾的問題扭成了一個打不開的結。悠揚的思緒,在慢慢的抽離自己的大腦,夢還是如此的真實,慢慢的淡出自己的腦海,但真實感卻讓自己回憶起來脊背有絲絲涼意。
路一鳴是一個天文考古專業的博士後,高度近視的他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片,卻是是一個執著外星迷。
他堅信“人類不是宇宙的孤獨著,隻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回家的路”,他經常如此親昵的稱呼這一研究。
如果在路上偶然遇到路一鳴,可能你覺得他如此柔弱的軀體怎麼能夠如此執著這些不著邊際的事情。原本能夠保送哈佛大學的他,在報考誌願時毅然放棄了世界首屈一指的名校和專業,反而報考一個比較冷門的天文學專業,整日流連於探索未解之謎,讀到了博士已經到了學曆的最高層級,書是讀到盡頭了。
扶了扶厚厚的眼鏡片,執著的路一鳴也要臨時丟棄自己的理想,找到工作填飽肚子。好在“亂世黃金,盛世古董”這條亙古未變的真理讓路一鳴這樣一個冷門專業,畢業後找工作倒變得輕鬆起來,雖然留校任教,但大學裏對於這樣的專業也不是很重視,好不容易被一家古董公司聘任兼職,感覺未來又充滿了希望。貧窮的童年已經在這位30出頭的年輕人心理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對於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更加渴望。
對於路一鳴來說不管你有多大的理想和愛好,填不飽肚子,一切愛好等白談。太平盛世之下,又興起了各式各樣的古玩愛好和鑒寶者,即有真本領懂門道的專家也有濫竽充數的,高科技下仿造文物越來越逼真,讓文物部門和鑒定專家們也是叫苦不迭。
路一鳴一路換乘兩趟地鐵到了環山北路澤海文物考古公司。這是一家不大的公司,公司現在搞集團化經營模式,不僅有考古,而且還投資了動物園,開展瀕危野生動物保護工作。自己被聘用主要從事文物考古、民間鑒寶業務。
四層辦公樓坐落在一個圓形的小院落中,院落中間圍起了一個水池,寒冷的冬日水麵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鏽跡斑斑的牆麵上見證了這座樓久經風雨的痕跡。路一鳴跺了跺腳上的汙泥,推開中門。大廳中十分安靜,兩邊走廊上的聲控燈聽到推門聲忽閃忽閃的,有氣無力透著昏黃的燈光。路一鳴正不知道該去哪個地方報到。一個穿著淺格子紅色呢子大衣皮膚白皙的女孩推門進來了。
在這樣一個霧霾嚴重的冬天,在陳舊的辦公大樓見到如此漂亮的女孩讓路一鳴的眼睛瞬間感覺屋裏明亮了許多,畢竟三十多歲的男人,荷爾蒙分泌已經到了頂峰,看到異性就跟狼看到了肉一樣,見到這樣一個美女那就跟狼群見到了一群漫遊在河邊飲水的梅花鹿,無精打采的眼睛瞬間充滿了電光。
女孩子看到迷茫站在大廳的路一鳴說:“你是來找人的嗎?”,路一鳴搖搖頭又點點頭,逗的女孩子噗嗤一下笑出來了。路一鳴這才不好意思的說:“我是來報到工作的,你剛剛一說我有點懵了,是來找人也不是。
“那你跟我走吧,我領你去。”
在人力資源部交接完手續後,路一鳴被安排到了二樓靠近電梯的辦公室,做到吱嘎作響的椅子上,路一鳴舒了一口氣算是解決了兼職問題。
這時候辦公室門推開了,早上遇到的女孩眨著眼睛進來說“這是王隊長讓我交給你的資料”。
路一鳴趕忙站起來說“謝謝你,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微微一笑說“我叫張曉菲,你可以叫我菲菲,是古生物學項目部的,和你還是校友呢,我比你矮三屆”。
我們專業竟然能有你這麼漂亮的師妹,幸會幸會。
曉菲舉了舉手中拿著的幾份材料說,這是我們單位正在研究的一個項目,你先看看材料,我們準備過幾天啟程去我們公司的野生動物園。
“動物園?”路一鳴心中嘀咕著,難道我們是在研究古生物。
胡亂吃了點午飯,路一鳴翻開菲菲拿過來的資料。翻開厚厚的封麵,第一頁右上方猩紅醒目的印著“商業機密,禁止外傳”,標題赫然書寫“野生動物保護考古項目組”其中記載了公司這個項目的投資人、發展曆程,同時附錄了這個項目組的組長和成員的簡介,當然路一鳴更為關注的是張曉菲的工作簡曆,他隱隱的對這個靈動活潑,帶有春天氣息的女孩子產生了好感。
路一鳴繼續翻閱,讓自己心潮澎湃的是這些正是自己一直在思索,也許在公司和投資財團的支持下自己可以為此生為何而生找出答案,畢竟路一鳴雖然經曆過痛苦艱難的童年,但這樣的生活經曆,讓他更覺得人活著不隻是為了填飽肚子,而是能夠用有限的生命為自己所生存的社會帶來價值。
畢竟100年在曆史長河中太短暫,一生36500天轉瞬即逝,不管你是什麼人,擁有多少財富,多大權力,最終抵不住閻王爺大筆一揮,從統一天下的秦始皇到僧、佛無一不是在苦苦追尋生命的意義。時間就像沙漏中的沙慢慢的,一刻不曾停歇的從生命的指縫中流失,不管你願不願意,生命都會在慢慢的前行,誕生、成長、枯萎,人類的生命隻不過是小草、花兒放大幾倍幾十倍。
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躺在沙發上看書的路一鳴,疲勞的進入了夢鄉:
朦朦朧間,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那輕輕搖曳的笑容,光暈聚集在這美麗的笑容旁,搖曳多姿,就像春風拂過,又像曬在太陽底下暖洋洋軟綿綿的。忽然路一鳴身體猛的抖動了一下,從睡眠中驚醒過來。是啊又有誰能忘了那傾城一笑,是誰?是她?無數次在夢境中小女孩和他一起長大,如今已經長成婷婷玉立的美少女了,自己仿佛生活在兩個世界,白天和夜晚也變換著自己的身份,夢裏夢外,有時候路一鳴覺得自己可能得了精神分裂,壓抑和困惑讓自己在深夜中感覺夜色是如此的漫長,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