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我……”聶霜捂住左眼，隱約可見紫黑色的物質從指縫間溢出。她半跪在地上，身子不住顫抖著。
雲川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咬著牙，死死握著刀。牙間滲血，指節泛白。
聶霜嘔出一口血，發絲被汗和血水粘在臉上：“川……雲川……動……手啊……”
“不、不、我不能。”雲川搖了搖頭，麵前的是他所愛的女子，這叫他又如何下得去刀？
紫黑色的物質更加猛烈地冒了出來，聶霜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許是這一下洶湧的疼痛使得她的意識獲得了短暫的清明。
“雲川！裂隙要是因我而侵蝕了人間，那我就是罪人，你要看到千萬人因我而死嗎！”聶霜頭磕到地上，血很快就流了出來，“若是千萬人因我而死，我……”
“嘔”她吐出一大口鮮血，艱難地抬起頭：“不要忘了……當初我們的誓言……”
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了，雲川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一步一步來到聶霜身前，刀尖抵住女人的心口，卻沒有紮下去。
聶霜扯著嘴笑了一下，一隻眼裏是滿滿的不舍：“我愛你……好好活下去……”
說完，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把自己往前送，刀尖刺破皮膚，嘴唇碰上嘴唇。
“來吧。”
“唔！”雲川閉上眼，感受著聶霜最後的溫暖，然後手上一用力。
他們的身體挨到了一起，血流了一地。
“啊！”睜眼又是尋常的天花板，這是第幾次被這個夢驚醒了？
雲川從床上坐起，臉上都是淚水。隨手抓起一個酒瓶，狠狠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嗆得他又流出了幾滴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