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界
由珍貴的金絲九玄木構建成的森冷的建築,孤單而又高傲的坐落在中央上空的那座島嶼上,那個被魂族所有裔民敬畏的尊稱為九重天的地方。
那是魂族的族長——魂天帝的居所。
在每一個魂族子民的心目中,魂天帝就是魂界的神,他的威望甚至超過了魂界的那位不知隕落了多少年的鬥帝。
魂界的存在,是建立在魂天帝的存在的基礎上的。
那個男人,我們的族長,一定會興複魂族,成為魂族的第二個鬥帝!
如果是魂天帝的命令,我們可以毫不猶豫的犧牲自己,無怨無悔。
一切都是為了魂族的複興!
魂天帝是每一個魂族子民心中的信仰,毋庸置疑,就算隻是談起他的名字,都要不自覺的用上最敬畏的語氣。
虛無吞炎走過華麗陰森的長廊,熟稔的拐過一道又一道的岔路,來到魂天帝的書房。
他伸手去推門,卻又即刻頓住了,輕哼了一聲。
門開了。
魂虛子恭敬的從裏麵出來,他彎著腰,眉宇間滿是崇敬和慕濡,但是,虛無吞炎還從中看到了一抹深深的、化不開的悲戚。
悲戚又毫不後悔的堅定。
魂虛子一轉身,慌忙的深深的彎下腰去,“虛無大人。”
虛無吞炎連個假笑都欠奉,不耐煩地擺擺手,示意魂虛子一邊去,跨步向門裏走去,魂虛子又恭敬地作了個揖,轉身便悄無聲息地走開了。
“親手殺掉最愛的人,咯咯咯,魂虛子啊,真是惡劣呢。”在就要消失在拐角處的時候,魂虛子聽到虛無吞炎充滿譏嘲的笑聲。
魂虛子身體僵了一下,他低下頭,將表情隱藏在麵部的陰影之中,平靜地回答:“為了魂族的複興。”說罷,匆匆消失。
“切!”虛無吞炎冷笑了一聲,他推門進去,無視了坐在正座上等他的魂天帝,叉著手悠閑地靠在華貴的金絲九玄木的柱子上,黑得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的短碎發散落在消瘦的肩膀上,白皙修長的手指開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一個奇特的節拍。
虛無吞炎歪頭,用眼角看著魂天帝,動作幾乎可以稱為放肆的挑釁,嘴角邊掛著他習慣的諷刺的笑容,明明是溫和的顏色的黑灰色的眼眸裏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誚,他慵懶而又不耐煩的問道:“魂天帝,你叫本座過來,又要幹什麼?”
魂天帝皺皺眉頭,站起來,緩步走到虛無吞炎的麵前,如玉石一般俊美的臉上淡漠得不帶一絲表情,空洞的血色的眸子直視著虛無吞炎充滿譏誚的黑灰色眼睛。
對視半晌,虛無吞炎懶洋洋的氣場逐漸弱了下來,他放下雙手,站直身子,突然探身逼近魂天帝,一股陰寒的氣勢散發出來,他開口,冷冷的問道:“魂天帝,再問你一次,叫本座過來,到底有什麼事?”
魂天帝看著這樣的虛無吞炎,沒有表情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在虛無吞炎的麵前,他沒有必要偽裝自己,他們彼此之間,都是最了解對方的存在。
虛無吞炎直視著魂天帝的雙眼。
虛無吞炎了解魂天帝,魂天帝的性子淡漠到了極點,幾乎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激起他內心的波瀾。
但是就是這樣的人,偏偏隻要涉及到魂族,就會頃刻間變成世上最瘋狂的家夥,這也是虛無吞炎在清楚不過的事。
不是魂族的子民,而是魂族存在的本身。
所以魂天帝擁有這樣的地位並不是偶然的,而且魂天帝擁有的超凡的智慧,計劃千年各個方麵滴水不露,再加上這樣的性格,令魂族魂族得以發展。
魂族因他的存在而屹立於鬥氣大陸的頂端,千年不倒。
因這個無悲無喜的,卻同樣又是天下最瘋狂的變態而千世長存。
魂天帝沒有回答虛無吞炎的話,隻是開口淡淡的問道:“虛無,你突破九星鬥聖了?”
虛無吞炎挑挑眉,不可置否地輕哼一聲。
魂天帝突然輕笑一聲,長長的睫毛垂下,微闔雙眼,低聲自言自語著呢喃道:“這樣的話,我魂族又可以再上一層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