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鏡頭裏能看見,休斯頓所在房間的一側還有個房間。
鏡頭靠近、叮當慢慢的開門,鏡頭進去。
這是個臥室的布局,屋子裏有一張床,圓圓的,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看樣子不經常有人住。
臥室一側的牆上,掛著一幅畫。
畫裏麵是個女人,瓜子臉,大眼睛,穿著白色的裙子。
長的跟叮當很像。
鏡頭在畫前停了一刻,然後慢慢的對著窗戶走過去。
老的哥覺得——畫裏的女人可能是叮當的母親或者她的血親。
關於叮當的母親——我從來沒聽她提起過。
她隻說她父親,而且每次都氣哼哼的。
鏡頭靠近了窗戶,叮當極低的聲音說:“休斯頓就是朝著這個方向傻乎乎的一直看,我來看看它到底對什麼這樣好奇。”
鏡頭對著窗乎,小區的院子進入視頻。
院子裏有很多燈,燈光不亮,但是也不暗。
攝影機畫麵一閃,切換成正常模式。
一切不再是綠蒙蒙的。
小區內有噴泉,現在夜深人靜,它依然沒有停下,巨大的蘑菇型水柱“嗖嗖”的噴起十幾米,然後“嘩嘩”的落下。
底下是水池,老的哥看到過——夏天裏麵養著很多錦鯉。
叮當把鏡頭對著噴泉然後鏡頭慢慢的放大、對焦。
叮當極低的聲音:“休斯頓在看噴泉?”
二十幾秒,鏡頭收回。
叮當極低的聲音:“不會,休斯頓對噴泉一直感冒。”
同一方向,鏡頭遠移。
那裏是小區的運動場。
有單杠、雙杠、滑梯、健身器。
鏡頭慢慢放大、對焦。
一些飛蛾圍著中央的照明燈不停的打轉兒盤旋。
一個年輕的男孩坐在滑梯邊兒上正跟一個女孩兒互相拉著手說話。
男孩兒的右胳膊摟住女孩兒的脖子。
嘴往上湊,女孩兒推開。
又往上湊,女孩兒又推開。
男孩兒停住不在動作。
女孩兒等了一會兒看男孩兒沒動靜,自己把嘴就湊了過去。
戀愛中的青澀少年。
叮當極低的聲音:“下流、犯賤。”
同一方向,鏡頭遠移。
一塊兒草坪。
草坪邊兒上,一個男人拿著手機正在打電話。
鏡頭慢慢放大,對焦。
男人背對著鏡頭,一隻腳不停的在地上踩著什麼,他踩的很用力,然後不停的碾。
就好象在踩一隻過街老鼠。
鏡頭一直對著他,一分鍾左右,男人轉過臉,長什麼樣子看的不是很清楚,離得太遠。
他右手拿著手機貼在耳朵上打電話,左手指著鏡頭,嘴裏好象是在罵著什麼。
看視頻的感覺——他是在罵叮當。
叮當極低的聲音:“這家夥真沒素質,追不到女孩兒半夜又來小區罵人,白癡。”
聽意思——叮當應該認識這個人。
同一方向,鏡頭遠移。
慢慢的放大,對焦。
我一愣。
現在鏡頭已經照到了別墅小區的邊兒上。
鏡頭對著的——是一個樹。
樹很粗,但是不高。
樹幹歪歪扭扭的,是一顆歪脖樹。
樹下——一個女人低著頭站在那兒。
長長的頭發、白色的連衣裙。
距離太遠,從鏡頭裏沒法看清她的樣貌。
即使很近,也沒法看清她是誰。
因為她低著頭,頭發就象是兩道門簾兒,把臉遮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