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是固執的人,甚至在我生前死後!”站在索菲特峽穀中央的紅皮膚獸人擦擦嘴邊溢出的鮮血,夕陽餘輝直射他臉龐,伴著臉上的鮮紅映射出奇異的色澤,渾身上下布滿刀傷劍痕的他明顯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他用手中的利器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但這一切絲毫不影響他宣泄的語調,他的吼聲響徹山穀,像一種命令使人隻能順從,連他的敵人都為之震顫。我們不妨換一個視角,在他腳下,陳列著2368個食屍鬼和384個鬼法師,他們的死狀千奇百怪,他們的屍體(如果可以稱作屍體的話)血肉模糊,殘屍肉塊混為一攤亂泥般的碎肉,紅皮膚男人踩爆腳下一個食屍鬼的頭顱,清脆的腦漿迸裂聲使他陶醉,喚起他心中殺戮渴望的本性。而在他麵前是天災軍團派遣的第七方麵軍的3萬名惡魔士兵,由主帥影魔FK,督軍死亡先知DP和前線指揮官痛苦之源BANE三人負責指揮。這三名將領原以為可以高枕無憂,隻需要派些殘兵剩卒就可以攻克要塞,但他們大錯特錯了,取而代之的是損失第七軍團十分之一的兵力作為代價。
“可笑的獸人,你到底在堅持什麼,你的生命是巫-妖王大人賜予的,你再生的意義就是不停用近衛軍團的鮮血來沐浴你嗜血的身軀!巫妖王大人派你駐守索菲特據點,以對進攻梵城做好軍務戰備,然而,他對你如此信任委以重任,卻換來你的背叛,可悲的雜種,你死後,我會將你的靈魂拖入虛無的空間,用各種刑罰不停折磨你,一遍又一遍!!!”座在指揮台上的影魔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憤怒,他迫切渴望需要吸收這可恨的靈魂,來提高自身力量,來以正軍威。
紅皮膚男人用力挺直了身軀,微微一笑:“我已經死過一次,為何還要擾亂死者的安寧,為何還要把我從安謐的墓穴中拖拽出來,你們想要的是我的力量,從而支配我的靈魂,現在我明顯證明了這一點。”獸人用手中沾滿血肉的利斧“破曉”指了指麵前被他屠戮的屍體,諷刺地看了看影魔,影魔全身的黑影像似濃煙翻滾的更加濃烈,預示著火山爆發式的前兆,他咆哮到:“你還在堅持什麼,這一切毫無意義,死過一次的你難道還沒意識到你根本是毫無勝算的,你隻是在拖延我們彼此的時間!”但紅皮膚獸人不為之動容,繼續吼道:“是的,我就是在拖延時間,我就是要爭取時間讓我身後的人轉移到安全地帶。以往的我眼中沒有正義與邪惡之分,我所要做的隻是使眼前所有運動事物歸於靜止,我毫無信仰,甚至可以說極度自私,在我生前為了能讓自己活命,我將自己的妻子獻祭給惡魔,然而惡魔並沒放過我,我在無盡的悔恨與自責中死去,但是我又重生了,我絕不會將我第二次生命重蹈覆轍!”獸人嘔出一大口鮮血,頓了片刻,繼續說到:“在我身後,是近衛軍團收容所,聚居著在第二次魔獸戰爭流離失所的難民,我不是什麼慈善家,我不關心背後這些人的生死,但就在不久前,我看到我自己的兒子在那裏與不同膚色的兒童玩耍,那一刻,我知道了唯一值得堅持的東西。”他的腦中仿佛回到了那個美妙的瞬間,兒子臉上洋溢的快樂是他從未給予的,“我是斧王AXE!如果你要從這個關卡過去,那麼首先要跨過我的屍體,或者為我的“破曉”澆溉更新鮮的血液吧!!!”
看著眼前連死都站立著的無頭屍體,像一塊頑石一樣屹立在峽穀正中央,劍聖JUGG哭了,盡管獸人一族是從不落淚的,但眼前這個獸人無法再遏製自己的情感,兩行熱淚還是從他眼中迸出,“對不起,我的兄弟,我來晚了。”他背對著隨行的夥伴,為了不讓他們看見自己悲傷時刻,他急忙擦幹眼淚,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熊熊的複仇火焰。“你是我們一族真正的戰士,到了最後一刻你都沒有放棄自己的信仰,你的故事將會在我們一族永遠流傳,將會成為一段傳說世代鼓舞著我們獸人戰士,這一點我用自己的名譽向你保證!”劍聖拔出斧王手中緊緊摶著的“破曉”,斧指天際,嘴中不停叨念,這是獸人一族的慣例,為武器施加意誌繼承死去戰士的信念。劍聖將“破曉”背在身上,與他的主手武器“血喉”交叉成叉字形狀,雙武器交相輝映綻放出刺眼的紅黃光芒。“哥,放心吧,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打擾你的安寧,我會找尋你的頭顱,我會照顧你的孩子,使他和你一樣強壯,我在此起誓,我會毫不憐憫的殺戮你我的敵人,並將它們的頭顱帶到你的墓前。”
三個小時前,“這該死的獸人浪費了我們這麼長時間,也許我們已經錯過了進攻的最佳時機。前方加快行軍速度!”影魔剛吸收完一個強大的靈魂,感覺剛才花費的力氣已經完全恢複,甚至自己的力量又更上一層。
“主帥,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難纏的對手,以至於要我們三人聯合才能收場,看看我的手臂已經支離破碎,盡管我已感覺不到痛苦,就差一點,那麼一點,他就能把我的左半身劈開,幸虧我將自己陷入沉睡狀態,”痛苦之源擦了一把冷汗,“我可不想經曆第二次!”
“我隻害怕這肮髒的獸人把我的連衣裙弄髒了,看看這,還有這,哎呀呀!都燒壞了,回去我還有個舞會要參加呢,還要和死亡騎士共進晚餐,這讓我怎麼見人啊。”死亡先知仿佛忘了剛才的苦戰,她隻對自己的服飾感興趣,她隻關心如何打扮才能使她看起來更像個“人”,盡管她已經死了,但她風韻的身姿,充滿魅惑的雙眸對任何一個活人都是有巨大誘惑力的,“啊!我的死亡騎士,我要換件更適合我的衣服來與你度過漫漫長夜啦!我想你不會見意吧!”她像個小女孩一樣無視其他兩人的存在,依舊在自己的世界獨自陶醉著。有許多人質疑像她這樣一個女人為何會在天災軍團中有著這麼高的地位,但這一切無需證明,她戰場上的實力已經讓那些質疑者統統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