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回到城堡後,凱利爾伯爵終於赦免了唐恩,盡職的管家終於可以回房間休息。
盡管回得晚,第二天還是得早起,他沒有特權睡懶覺,生活所迫也不能讓自己有睡懶覺的念頭,到點還是得起床,並且起得比某些女仆還早,也慶幸她們需要梳妝打扮,而作為男士的老管家則不需要那麼多麻煩事。
即使唐恩現在五十多歲,他的牙齒還是很好,每天早上和睡前都堅持刷牙。他的頭發依舊保持著金黃色,隻是這種顏色較之前暗淡很多。做為一名老人真是很痛苦的事情,晚上的睡眠時間越來越短,早起已經成為必然。
現在的唐恩又多了一項事務,用過早餐後還要親自給伯爵大人的房間打掃衛生。
跟值白班的仆人交待好今日事項好便開始他的體力工作。掃把,水桶,抹布,這些都是必備品,路過的男仆見到都會幫他一把,但唐恩拒絕了,他長得像老人,他的心還年輕,拿掃把,提個水桶怎麼會難得倒他,最多也隻是感歎體力大不如前,不如現下的年輕人。
這不是唐恩第一次進伯爵大人的房間,但為避免吵醒睡夢中的伯爵大人,他還是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間門。之前從沒有仔細打量過這間房,現在可有時間慢慢欣賞。
最顯眼的是擺滿各種不同年份的紅酒,價值不斐的紅酒旁邊放著的是書櫃,各類書籍被整齊地擺放在上麵,並且按照字母清楚的分類,某一排上空著一本書的空位,唐恩望向放在玻璃桌麵上攤開的書本,不難理解,這是伯爵大人拿出來的書。
這是一個家具俱全的大廳,沙發上沒有唐恩所認為的抱枕,黑色係的沙發給人冷硬和淩厲的感覺,靠著落地窗的是一張兩米長的黑色木製辦公桌,上麵擺放著筆筒,紙張,還有幾本封皮精致的書本,下麵的抽屜已經上了鎖,唐恩沒有興趣去偷窺別人的私隱。掛著珠片的米黃色窗簾一日複一日的被拉上,似乎沒有被動過痕跡,它就這樣安靜地陪著它的主人休憩。
唐恩拉動旁邊的窗簾繩,窗簾如機動大門似的緩緩被拉開,溫暖的陽光傾刻間盈滿整間氣息沉悶而陰冷的房間,外麵是一個漂亮的小陽台,半圓式的陽台上擺放著幾盆綠色植物,唐恩放下拿著抹布推開兩扇玻璃門走向陽台。
從這裏望下去可以看清楚花匠們有沒有偷懶,再轉頭便可以看清楚幾棟漂亮的別墅,對麵的高山,還有個很大的跑馬場,這裏的視野非常好,適合欣賞如詩如畫地風景,可惜被人冷漠地忽視掉了。
春意盎然的早晨,唐恩心情不錯。
為避免潮濕,他還是把玻璃門關上,窗簾依舊被打開,調皮的春光打照在地麵,把昏暗的室內照亮。
唐恩首先收拾的是掛在靠椅上的白色西裝外套,沒有他想象中的血腥味,而是淡淡地清香,這種質材上等的羊絨西裝,這種西裝料可是由黃金羊毛做成的,純手工的定製西服的紡織品,而這樣精巧的手工藝品,這需要花費多少金錢,不可估量。
把精致的西裝輕放置沙發上,唐恩再開始擦拭桌子,櫃子,花瓶,沙發,由於是算是廳子,這裏並沒有鋪上地毯,春天容易潮濕,造成室內陰冷,地麵也感覺到比較冰涼。他彎著老腰,蹲在地上認命的擦拭著沾著灰塵的地麵,水都換了兩波才把這間大廳擦拭完畢。
當唐恩再次想直起腰的時候,發現他的老腰硬得跟要死,幾乎直不起來,不會是閃到腰了吧,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他這個年輕人身上呢?
經過多翻努力,唐恩才把自己的老腰處理好,明亮幹淨的房間,看著就有成就感。揉揉自己的老腰後,才帶著他的打掃工具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