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涼小餘極力掙紮想要把腳從高跟鞋上脫落下來的時候,已經倒塌的混凝土儲存罐轟然炸裂,極其強烈的衝擊波卷著水泥塊以及周邊的支架鋼塊往四周散開襲來……
“涼小餘。”眼看著涼小餘就要被後麵的餘波襲上,辛澤昭下意識的返身從背後擁抱住了涼小餘嬌小的身軀。
熟悉冰涼的氣息久違地包圍住自己,紛雜的嘈雜聲尖叫聲好像就此消失了,整個世界寂靜地隻剩下了涼小餘耳旁清晰可聞的極速有力的心跳聲,淡淡的煙草味夾雜在濃重的水泥土灰塵味中。
“咚。”物體的撞擊聲讓心跳如擂的涼小餘瞬時回神,反應過來自己身處在怎樣危險的處境,一股沉重的心情湧上心頭,眼眶一紅,帶著哭腔喊道:“辛澤昭!”
“辛澤昭你說話啊!”沒有得到回應,讓涼小餘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驚駭的思緒充斥了涼小餘整個腦海,手腳不由得發涼。
從高跟鞋中掙脫出來,涼小餘轉過身仰頭,死命地盯著緊抿著唇默默承受著背後襲擊的辛澤昭,冰涼的手顫抖著撫摸向辛澤昭有些蒼白的清俊臉龐。
“你自己跑就好了啊!理我幹什麼!”細碎的石塊隨著風刮過辛澤昭的臉龐,涼小餘的淚就再也忍不住,嘩啦啦的狂掉下來。
辛澤昭此時卻是一個伸手插到她的肋下,將她的頭輕輕地摁倒自己的懷裏,全方位的護住了她,替她抵擋了所有的危險。
風波漸漸平息,辛澤昭才吃痛的悶哼了一聲,驚得懷裏的涼小餘一個激靈,一骨碌地從辛澤昭的懷中掙紮出來。
“辛澤昭,你怎麼樣了?”帶有濃濃鼻音的哭腔和著臉上的清淚,讓辛澤昭的目光一柔,伸手捋了捋涼小餘被風吹亂的頭發。
“我沒事,別哭。”清冷的聲音略微帶上了似沙啞,劍眉卻是輕輕的蹙了起來。
“我才不信,你總騙我……”涼小餘擦幹眼淚,扁著櫻唇想要把辛澤昭身上妨礙她確認他有沒有受傷的礙事的外套脫掉。
辛澤昭卻是勾唇一笑,握住了涼小餘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柔荑,反手圈住了她的腰,把頭埋到她的脖頸間,挨著耳朵低語:“大庭廣眾之下,別在這裏脫,回去脫吧。”
沙啞的嗓音帶有另一種極致的性感,曖昧不明的話語讓涼小餘破涕而笑,羞惱地伸手拍了辛澤昭健碩地胸膛一下:“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嘶……”辛澤昭吃痛出聲,嚇得涼小餘趕緊縮回了手。
“你哪裏受傷了?為什麼不說啊!”完全不知道辛澤昭到底哪裏受了傷,又怕自己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傷口,急的眼淚再次在眼眶之中打轉。
“就是後背有點痛而已。”辛澤昭低下頭,伸手拭去了涼小餘那還在眼角處逗留的晶瑩的淚珠,緩聲補充道:“把你那雙高跟鞋扔了吧!”
“嗯嗯嗯嗯。”涼小餘連忙不斷的點頭,心裏更加的自責,明明辛澤昭都提醒過自己了,如果不是這對鞋……
“好了,先離開這吧,這裏不安全。”辛澤昭不著痕跡地微垂下雙眸,掩去了眼中轉瞬即逝的痛苦之色。
“好。”涼小餘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現在要光著腳行走在工地上的這一層,滿心滿眼地都是想著辛澤昭到底哪裏受傷了:“我扶著你走吧。”
聞言,辛澤昭卻突然輕笑了一聲,打橫將涼小餘抱了起來,冷冽的桃花眼中滿是暖意,“抱起你的力氣,我還是有的。隻是,下次別吃那麼多了啊。”
工人們都因為這突發事件嚇得立刻停止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紛紛跑到了負責人的麵前,要求給個解釋和交代。
而負責人麵對這樣大的事故也焦頭爛額不知道要怎麼辦,儲存罐倒塌的地方是沒有人願意再靠過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了。
“所有工人停工,清點工人人數,盡快確定傷亡情況。”
辛澤昭抱著涼小餘快速走到辦公室樓下,看到聚集在一起惶恐不安的工人,沉聲吩咐著慌得手忙腳亂的負責人。
“對對對!”負責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時開了廣播,把辛澤昭的吩咐通知了下去,沒有過多久,警車與救護車就趕到了工地。
涼小餘擔憂地看著在鎮靜地與警察交談的辛澤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辛澤昭身上的外套顏色好像比之前的深得不少。
還未來得及等警察走遠,涼小餘就急忙忙的喊了出口:“辛澤昭!”
“嗯?”辛澤昭回眸,涼小餘卻眼尖地發現了他的額頭已經沁出了點點細汗,臉色也比之前蒼白了不少。
“這裏的事情先交給警察處理吧,我跟你先去趟醫院吧。”
“沒事,不急。”辛澤昭嘴角隱隱浮起笑意,卻是絲毫沒有打算要先去一趟醫院的想法。
涼小餘心亂如麻,沒有辦法靜靜坐在椅子上等待辛澤昭處理好所有的事情,見到勸說沒有效果,不經意的低頭看到地麵上的碎玻璃,心下一狠,閉起雙眸咬了咬牙抬腳就往地上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