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說過嗎?”婦人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但嘴上的她仍是不肯承認,打算繼續抵賴。
“剛才我們的對話,我都錄在了這裏。”涼小餘一臉寒霜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錄音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就交給警察吧。”
“你們也別妄想著可以從這裏逃脫了,來不及了。”
說完,涼小餘就極其厭惡的看著麵前的婦人,像是再在這裏待多一秒,她就要惡心的嘔吐了,轉身步步生風的跑走。
“澤昭!”爽朗的聲音與似水如歌的聲音同時在辦公室門外響起,涼小餘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去,正好與艾米麗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涼小餘極其快速的將視線轉移開來,與他一同快速邁步進入了辦公室。
“出賣公司機密的人是金銘馨。”兩人的聲音再次在用一時間響起,涼小餘不由得驚詫的看了艾米麗一眼,同時也收獲了艾米麗驚疑的神情。
更加覺得驚訝的還是辛澤昭,他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默契了?
“為什麼這麼說,你們查到什麼了?”辛澤昭微微挑眉,看了一眼涼小餘,再看了一眼艾米麗,略微頓了頓,“艾米麗先說。”
說完,辛澤昭向涼小餘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神情溫柔:“過來休息一下。”
艾米麗見到這一幕,額角的青筋下意識地抽了抽,但想起正事,還是將這點不甘與不爽忽視掉,沉聲開口:“我在葛偉集團看到他遮遮掩掩的走了出來,我覺得身影十分熟悉就跟了上去,然後發現他在跟高源通電話,並說他已經完成了高源交代下來的事情。之後我讓黑客攻破了他們人事部的係統,發現了他竟用假名在葛偉集團待了幾乎一個月。”
涼小餘聽完艾米麗的話,剛坐下的身體又一下子激動的彈跳了起來,口中急忙道:“我剛才過去他家裏,原本隻是想著多了解情況,結果卻發現他的兒媳攔在門口不給我進,神色還非常不對,最後我推開門,卻發現他們已經收拾好了行李,打算搬走。更重要的是我還發現了某個行李袋裏,竟然有滿袋子的人民幣。”
涼小餘頓了頓,繼續補充道:“幸好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想要試試錄音筆好不好用,一不小心忘記了關錄音筆,就將我跟她的對話都錄了下來。”
說罷,涼小餘就興衝衝的掏出錄音筆,將方才錄下的對話重新播放一遍給辛澤昭聽。
片刻過後,辛澤昭臉色變得有些暗沉,清冷的眸瞳不可避免的覆上了一層失望。半響,才緩緩開口:“報警吧,將所有資料和證據交給警方。”
毫無意外,金銘馨以“泄露商業機密罪”被逮捕。涼小餘猶記得,那天她所看到的婦人,眼看著金銘馨被抓走,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
但涼小餘卻沒有一絲可憐同情她的意思,可她心裏卻一直有個疑問,金銘馨為什麼這麼輕易的就出賣了辛氏,而且還是賣給了葛偉集團。
抱著打破沙煲問到底的念頭,涼小餘來到了派出所。
金銘馨耷拉著臉,有氣無力地坐在涼小餘對麵,眼窩深陷,滿是滄桑與疲憊,眼眶更是通紅。
“為什麼。”涼小餘抿了抿唇,開口問道。
金銘馨苦笑一聲,聲音顫抖著回答:“不正如你們所看到的那樣,為了錢。”
“不可能!”涼小餘驀然提高了音量,“我雖然進入公司不久,但前不久我才在技術部待了幾天,裏麵員工哪一個不是對你有著尊敬有加?讚不絕口嗎?你知道為什麼嗎?就因為你位處於高位的時候,不偏不倚更是厭惡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誰都知道你有多麼熱愛你的工作和辛氏。”
“是啊,辛氏就像個孩子,我看著他,陪著他一步一步的成長。”金銘馨隨著涼小餘的話語,麵上一陣恍惚。
“那你為什麼要傷害它?你知不知道,你拿去交換的不止是辛氏的機密,更是許多對你推心置腹的人的信任!”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金銘馨猛的抬頭,嘴角邊滿是苦楚,“他們拿我家人的性命來威脅我,我不從,就使出各種手段來折磨他們,我孫子還那麼小,就要去麵對學校的霸淩,甚至連放學回家都會出意外。我兒媳……她,差點就被……”
說著說著,金銘馨便失控的捂住臉,失聲痛哭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報警!”涼小餘聽到這個隱情,驚訝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喃喃。
“我試過了,可警方卻是說小孩子在學校隻不過是小打小鬧,那些意外更是沒有證據是人為……”金銘馨越說越委屈,老淚縱橫。
“他們那麼精明,一絲證據都沒有留下,而我甚至連幕後黑手是誰都不知道。無奈之下,我隻能按照他說的,用假名到葛偉集團。我知道我對不起辛氏,但人都是自私的,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這種折磨。”
涼小餘看著金銘馨失控痛苦,忽然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知道了隱情,所有指責的話語都噎在了喉嚨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