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該走了,”寧冉抬眸看他,觸到他眼底的幽深,她的心頭驟然一跳,然後匆忙抬步。
“你是不是還有沒說的?”背後,響起他的聲音。
寧冉一怔,雷洛城盯著她的背影,“有沒有要對我說的?”
對他說的……
對他說什麼?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寧冉沒有回應,抬步離開,雷洛城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默默的說了聲再見。
午夜。
霓虹幻彩的酒吧,兩個美女成了寂寞男的獵豔目標,可是這些男人最終都碰了釘子,灰溜溜的離開。
“好久沒喝的這麼痛快了,”初夏與寧冉碰了碰杯子,酡紅的小臉已經染上了醉意。
寧冉也是一樣,吃吃的一笑,“是啊,好久沒醉過了,今晚一醉方休怎麼樣?”
“好啊,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初夏再次給兩人倒滿了酒,不確切的說是倒了四杯酒。
隻是有兩杯酒並沒有動,因為那兩杯酒一杯是給何天真的,一杯是給薄楊的。
曾經他們四個人最好的朋友,如今一個不在了,一個傷心欲絕的遠躲在部隊裏。
“我聽薄爺爺說天真申請從部隊轉業了,”初夏最先開了口。
寧冉有些意外,“轉回來嗎?”
自從薄楊出事以後,寧冉就再也沒有見何天真上過微信,因為她發了很多消息,都沒收到回複。
“不,是去一個偏僻的地方做刑警,薄爺爺說那曾是薄楊的夢想,天真說薄楊不能實現的夢,她要替他實現,”初夏說到這裏,眼眶再次酸了。
她吸了下鼻子,“小冉,我以為我們最終都會幸福的,可結果……”
寧冉伸手摟過初夏,“夏夏,這世上的事本就不如意十之八九,什麼事不要想太多,知道嗎?”
路東驍給寧冉說過,初夏把薄楊的事也怪到自己頭上,想到初夏曾經得過抑鬱症,寧冉還真擔心她再次鑽牛角尖。
“可是……”
“夏夏,有句話叫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每個人一輩子要走什麼樣的路,都早已是命中注定的,這與別人無關。”
命中注定!
多麼無奈的四個字!
初夏與寧冉因為聊到了薄楊,情緒更加低落,兩個人很快醉意越來越濃,最終醉倒在吧台上。
路東驍和雷洛城從角落裏出來,看著兩個喝醉的女人,一人抱起一個離開,其實這一切是路東驍設計的,包括酒也讓人做了手腳。
雷洛城已經做了檢查,大夫說他的腫瘤是惡性的,就算現在做手術,成功率也不足百分之三十,這與判了死刑沒有區別。
如果這是他與寧冉最後的相處時光,他不想讓自己的兄弟留下遺憾。
“好好把握,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臨分別的時候,路東驍衝著雷洛城壞壞的提醒。
他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解釋,其實他會同意路東驍讓人把寧冉灌醉,並不是他要對寧冉做什麼,而是有件事必須是在她無意識的條件下才能進去。
因為她太強!
寧冉醉的很沉,雷洛城把她放到車座上,她都沒有任何反應,他默默的看了她一會,才啟動車子。
半個小時後。
酒店的豪華總統套房裏,兩名律師已經等在那裏,他們看著雷洛城懷裏醉的根本不醒人事的寧冉,遲疑了,“雷先生,這種情況下寧小姐就算簽了字,也是無效的。”
“這種情況?哪種情況?”雷洛城聲音清冷,直視著人的目光犀利的像是帶著刀子,“你們不說,誰知道她是醉的?”
他這話一出,兩名律師立即臉色微變,連忙附和道,“我們知道,知道。”
“那還不開始?”雷洛城將寧冉放到沙發上,可是下一秒,她便歪了過來,歪進了他的懷裏,甚至還像小貓似的呶了幾下嘴,仿似在說什麼。
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軟濡濡的,就像希希一樣,雷洛城的心微微一顫。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兩位律師收拾好麵前的文件站起身來,“雷先生我們走了,這份文件二十四小時後就生效,如果你反悔可以隨時與我們聯係。”
雷洛城看了眼懷裏的女人,難得的露出一絲笑意來,“如果要反悔,今天就不會麻煩二位了,不過這份文件三個月內不能對任何人透露。”
“是,請雷先生放心!”
兩位律師關門離開,雷洛城看了看懷裏的女人,起身抱著她向著臥室的大床走去,他將她放到床上,剛要轉身離開,忽的感覺手臂一緊——
“雷洛城!”他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