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別跑!”裴天陽一邊按著傷口一邊追。
他越追,初夏就跑的越快,她也不知道自己跑向了哪裏,反正隻要有路,她就拚命的跑。
咚!
她一頭撞到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進了一個黑暗的地方,嘴也被捂住,她剛要張口咬下去,忽的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抬眸,在黑暗中定定看了幾秒後,認出了捂住自己的人——路東驍。
可是看到他,初夏的心更難受了,眼淚撲簌落了下來,她張嘴就要咬他,可是路東驍一眼就看出來了,很輕易的躲開,然後定定看了她幾秒後,低頭對著她吻下來。
吻的那麼激烈,像是懲罰,又像是掠奪……
剛才她和裴天陽在舞池中那樣舞動,路東驍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沒衝過去,如果他們再多跳一秒,他都不知道自己還忍不忍得住。
初夏的呼吸被他完全攫取,那樣的瘋狂,完全褪去了剛才的內斂和沉靜,宛若一頭勃然的雄獅,充滿了侵略和野性,仿佛隨時都會將她撕裂,將她占有。
他這是吃醋了嗎?還是生氣了?
可是他早幹嘛去了?
不是對她裝作一副陌生人的模樣嗎?現在又算什麼?
想到雷佳音對她的恨,想到裴天陽的欺騙,初夏的心像是被檸檬水浸泡了似的酸澀,眼淚溢流,她再也控製不住的哽咽出聲……
他吻她的動作一滯,轉而來到她的臉頰,鼻尖,最後是眼角,她聽到他的低喃,“夏夏再等等,再給我點時間,一切就快過去了。”
聽到他的話,初夏更加心塞,不過她似乎理解路東驍為什麼在外人麵前一副對她毫不在乎的樣子了,他這是在保護她,他一直知道雷佳音從沒打算放過她。
可是他知道嗎?
雷佳音已經說了,除非她死!
現在她在裴天陽那裏,真不知道哪一刻,他就和雷佳音聯手把她殺了!
可是死並不可怕,她還有很多事沒給他說,比如說她已經不恨他了,比如說佑兒是他的兒子。
“路東驍,其實我們的……”她剛說到這裏,就見路東驍忽的瞥向她的後方。
初夏一驚回頭,隻見裴天陽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他正眯著眸子看著她,那渾然天成的震懾力,讓她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危險感。
她下意識的往路東驍懷裏縮了縮,隻是沒等路東驍把她擁緊,她就聽到裴天陽說,“夏夏過來!”
很溫柔的四個字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初夏本能的就搖頭,卻在看到他眼底的幽沉時,忽的胸口一緊。
她怎麼能拒絕他?
佑兒還在他那裏?
想到這個,初夏一下子推開了路東驍,但她也並沒有向裴天陽走去,隻是站在了他們中間的位置,路東驍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麼急著推開自己,冷漠的目管出現一絲疼痛的裂紋。
“夏夏,不早了,佑兒該找你了,”裴天陽知道什麼是初夏的軟肋,再次拋出一句話來。
佑兒兩個字狠狠的揪著初夏的心,她隻能無奈的看了眼路東驍,向著裴天陽走過去。
路東驍垂著的手鬆了緊,緊了又鬆,可是他隻能這樣,現在還不是衝動的時候。
夏夏對不起,暫時隻能委屈你了。
夏夏好好的保護自己!
他隻能在心底默認著這些話,看著她跟著別的女人走出自己的視線。
回去的路上,初夏坐在車的另一側,與裴天陽隔開了兩個人的距離,看著她的疏離,裴天陽眉心間的褶皺變深,他知道她和他之間本就深遠的距離,現在更加遙不可及了。
車子剛到別墅停下,初夏便下了車往裏走,看都沒看裴天陽一眼,車裏,他盯著她的背影,眼底的光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