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東驍接到電話便趕過來了,先是找了最權威的心腦專家,確保給初宇揚最好的治療,確保他沒事,然後又去調查了車禍的真相,這也是他沒有給初夏打電話發短訊,沒去找她的原因。
“宇揚出了車禍,”路東驍實話實說。
初夏的身子又往下沉了沉,路東驍將她整個的抱在懷裏,“不會有事的,我已經為他請了最好的專家。”
怪不得寧冉讓她來,怪不得臨別時,寧冉都差點哭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不說是不想她提前擔心。
“宇揚,我要見宇揚,”初夏有太多的話想問,但現在隻有一個願望,她要看到他,看到他沒事才放心。
“好,我帶你去見他,”路東驍應允,不過又說道,“但你要答應我,不要激動。”
他越這樣說,初夏就越害怕,她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帶我去,帶我去!”
醫院。
當初夏看到宇揚,看著他一聲不吭的躺在那裏,全身插滿了儀器和管子,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抓住他的手,緊貼在臉上,一遍一遍低喚,可是他再也不給她回應。
路東驍將近乎崩潰的她帶出觀察室,緊摟在懷裏,醫生大概見她肚子隆起,說了些安慰的話,初夏撲通一聲便給醫生跪了下來,一個勁兒的磕頭,頭磕在地板上砰砰直響,不停的哀求,“大夫求你救救我弟弟,求你救救他。”
她的舉動把醫生嚇到,就連路東驍也似乎意外,他蹲下將她拉起,初夏轉身把拳頭打在他的身上,這一刻,她是恨他的,可她知道她更恨的是自己。
她恨自己當初就不該把宇揚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如果宇揚有事,她怎麼對得起父母臨死的囑托?
“你再這樣胡鬧,我就讓秦湛把你送回國內去,”路東驍對撒潑發瘋的她發出了警告。
而這一聲真的有效,初夏安靜下來,她不能走,她要在這裏看著宇揚沒事,她要陪著他。
不過,初夏在哭過鬧過之後,也恢複了平靜,她沒有忘記路東驍說過的話,她問他,“他們為什麼要害宇揚?為什麼?”
路東驍深遂的眸光閃過什麼,他伸手撫了下她的頭,動作輕柔,“幫派鬧事,宇揚碰巧趕上了。”
可是初夏不信,“路東驍你不要糊弄我!”
她的話讓他眯了下眸子,他的聲音清涼,“那你覺得為什麼?”
一句反問,讓她凝噎,是的,她什麼也不知道,甚至這些日子以來,她對宇揚的關心也少之有少。
“這事我會處理,你不需要操心,”他一句話讓她置身事外,又似乎將一切責任攬於他的身上。
初夏那一刻看著他,伸手將他抱住,“路東驍求你一定要救宇揚,一定不要讓他白白受了這樣的罪,就當是……是為了孩子。”
她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本事,能讓他不顧一切,可是她希望他能看在孩子的麵上,再幫她一次。
這一刻,初夏才發覺自己有多卑微,來時信誓旦旦的要和他決裂,而現在她就差跪在地上給他磕頭哀求。
而她脖子上的疼,心底的傷,也似乎都被淡忘了,隻剩下對他的依賴,從一開始,她就這樣有求於他,直到現在,她還是要這樣求著他。
這就是命,她抗爭不過。
而她也不想再爭,隻要能讓宇揚平安沒事,就算讓她再多受點傷,她也無所謂。
宇揚,你一定不要有事!
宇揚,姐求你了!
初夏默默的祈求,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