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城,你不許動她!”
“你妹妹自殺,與夏夏無關……夏夏,夏夏她已經與路先生沒有關係了。”
她那麼驚慌,一雙烏黑的眼睛撲閃著,哪怕在暗夜下,他也看得到她的顫抖。
這樣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把她擄走,他用最殘忍的方法折磨她,他在她的眼裏都不曾看到一絲過慌亂,可現在,她卻怕了。
其實,上次在醫院裏,他就知道比起她自己,她的朋友才是她最在乎的。
“初夏呢?”雷洛城忽略掉她的辯解,再次相問。
“雷洛城,你有什麼事衝我來?你想替你妹妹報仇,你找我好了,不要傷害初夏!”
他眉頭皺起,閃爍著點點星光的眸子,清冷而陰寒,“你?你不配!”
寧冉一滯!
“但你也沒有資格動初夏,”當再三的哀求無果,寧冉直視著他,“雷洛城你別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就可以為所欲為。”
“嗬——”雷洛城冷笑,“你還真了解我,我今天來就是為所欲為的。”
寧冉聽到的心直直墜落的聲音,像是一瞬間掉到了一個無底的深淵裏。
“你,究竟想怎樣?”許久,寧冉才出聲,隻是沒了先前的堅硬。
雷洛城輕斂了下眉心,抬手摘了片頭頂的銀杏葉,“明天下午五點前,我要見到她,你知道地址的。”
寧冉心一縮,在他邁步離開前,她上前攔住他,一貫倔強的小臉,此刻帶著難得的柔弱,“不要動初夏,隻要不傷害她,你要我怎麼都行?”
“包括脫光了,上床嗎?”下一秒,雷洛城帶著羞辱的話出口。
寧冉一顫,頭低下,“隻要雷先生願意。”
稀疏的月光下,雷洛城搖了搖頭,他用那枚摘下的銀杏葉,輕掃過她的臉頰,“既然你很想脫,那就來場子侍候客人吧!”
寧冉頓時打了趔趄,後退一大步,雙眸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怎麼不願意了?”雷洛城冷笑。
寧冉隻覺得全身像是被浸了冰一般的冷,她知道這個男人無情,卻沒想到他已經無情到連人性都沒有了。
讓她去場子侍候人,那就等讓她去做雞!
“我還以為你為自己的姐妹,真的能不顧一切,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如此,”雷洛城說完,那枚銀杏葉被他丟掉,掉在他的腳尖,爾後被他重重的踩下,說了兩個字,“虛偽。”
雷洛城什麼時候走的,寧冉已經不知道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門口再次響起腳步聲,直到看到初夏的身影,她才整個人的回過神來。
“夏夏,夏夏,我們走,馬上走!”寧冉一把拽住失魂落魄,一瘸一拐的初夏。
初夏今天被路東驍那樣羞辱過,再加上走了這麼多的路,她整個個虛弱的無力,但看到寧冉慌成這樣,還是問了,“怎麼了小冉?”
寧冉不想提雷洛城的名字,也不想讓初夏來過這裏,她搖頭,“夏夏,你不是要去看宇揚嗎?我們明天就走。”
“明天?”
“嗯,明天!就明天!”
“小冉,我,我路費還沒準備夠,”如果今天她不是為了賺五百塊錢,也不會遇上路東驍,也不會千瘡百孔的心再被他補上一刀。
“沒事,我有。”
“小冉……”
“趕緊去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就離開這裏!”
寧冉一秒鍾都不敢讓初夏在這裏呆了,雷洛城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現在初夏沒有路東驍的庇護,如果她被雷洛城抓到,一定是凶多吉少。
“小冉,你別這樣,就算要走,也明天好不好?”初夏的腳現在腫的根本走不動了。
“就今天,今天……”寧冉急的都快要哭了。
寧冉不是個輕易就流淚的人,看著她這樣,初夏知道她一定遇到了麻煩,也不再追問的收拾了東西。
本來她沒有打算這麼早就去看宇揚,但今天被路東驍這樣羞辱過,她覺得也需要換個環境調整自己的心情了。
兩個女孩簡單的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便離開了小院,因為初夏的腳腫的不能走路,寧冉幾乎半背著她。
濃寂的夜,兩個女孩單薄的身影,被月光拉的瘦長,長的像是一把劍,能刺破人的心。
路邊,一輛豪車,裏麵的人緊盯著她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