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鼎後麵下來的,是那個工頭和一個小夥子,本來他們也不用下山的,是吳剛用對講機特意把他們喊下來,明天陪王鼎進野人山。
山下已經點起了兩處篝火堆,護礦隊的一些人在下午的時候,進山打了一隻野豬,另外還有些鳥類,早已經洗剝感覺了,用鐵叉穿起來架在火上烤,在另外一堆小篝火堆上,架了一個鍋,裏麵似乎在煮著什麼東西。
吳剛雖然有心思,不過還是強打起精神來,招呼王鼎和兩位教授坐在鋪墊好了的地上,麵前擺著低矮的長桌,不時的有人將燒烤好的食物送到桌子上來。
喧鬧了幾個小時之後,山間恢複了平靜,那熊熊篝火也熄滅了,隻是在黑暗中,不時亮起幾個光點,那卻是護礦隊守夜的人在抽煙。
吳剛對這個礦的重視。自然是不用多說了,僅是在進山那一公裏多的通道裏,他就安排了七八處明暗哨,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這邊的人馬上就能趕過去。
睡得半夜的時候,王鼎醒了過來,頭疼已經緩解了,不過嘴卻是幹的要命,並且想噓噓的感覺十分強烈,掀開不知道誰給蓋在身上的一張毯子。王鼎從竹床上坐了起來。
在屋裏有一股香味。那是緬甸特產的驅蚊革製成的蚊香。一炷香就可以使一間屋子裏沒有任何蚊蟲。
“誰?鼎哥,您醒啦?”
王鼎木屋的一角,響起了錢樂的聲音。
“嗯,我沒事。你繼續睡,我去上個廁所……”
王鼎推開了木屋的門,沿著那六七階木頭樓梯走了出來。緬甸人所搭建的木屋,為了防止夏天的山洪,往往都是妥高出地麵一兩米的,用粗大的木頭作為砥柱,在上麵用竹子和木頭混合搭建起房屋的架子,然後鋪上頂就可以了,在屋門和地麵處。會有一個木頭樓梯。
等到夏天山洪流過的時候,衝擊在這些作為底幹的木頭上,卻是無法摧毀這些木屋的,這樣的建築,在緬甸、老撾和泰國等地隨處可見。
這些木屋基本上都不用釘子的。而是用浸過油的繩子捆紮的,十分的結實,木頭上的樹皮都沒有刨去,籍著月色望全,看起來很是粗獷。
王鼎在木屋後麵上完廁所之後,就看到在被木屋環繞的空地上,坐著一個人,在默默的抽著煙,仔細看去,正是吳剛。
“吳大哥,怎麼不睡覺啊?”
遠處茂密高大的樹木顯得黑森森的,這個季節的緬甸,似乎也沒什麼蟲子在鳴叫,四周很是寂靜,靜的讓人感覺到有些壓抑,似乎天地間就隻剩下自己一人。
“睡不著啊,我也想象你那樣,喝酒了就什麼都不管,呼呼大睡,可是這還有一幫子跟著我們吳家數十年的人,放不下啊……”
吳剛狠狠的抽了一口煙,煙頭在夜色裏猛的亮了一下,然後將之擒滅在地上,臉上顯出一絲愁容來。“吳大哥,您也不用太著急,這座礦經過那麼多人勘測,應該是有礦脈存在的,隻要挖下去,肯定會出翡翠的……”
王鼎心裏雖然知道翡翠礦脈的所在,但是苦於不能明言,這話說出去,聽在吳剛耳朵裏,卻是安慰的意思多一些。
“再挖下去?嗬嗬,兩三個月還好說,時間長了,我是撐不下去了。”
吳剛苦笑了一下,這些苦悶壓在他心裏很久了,現在算是找到了宣泄的閘口,滔滔不絕的和王鼎說了下去。
原來吳氏家族現在看似風光,但是實際上,已經很難維係下去了,就是因為這座翡翠礦,幾乎掏空了吳氏所有的資金,而且現在每天這數百個工人的支出,都是一筆不菲的數字,如果不是此次緬甸公盤上,吳剛也有所斬獲的話,恐怕現在就支持不下去了。
翡翠價格暴漲,不過是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開始的,而胡氏在這2多年裏,也就是積攢了相當於十多億的資金,當然,這個數字在緬甸而言,那已經是相當多的了。
隻是吳剛近幾年在東南亞做了一些投交,花去了好幾個億,加上現在這座翡翠礦的支出,幾乎是掏空了吳氏所有的資本,所以現在吳剛家族的資金鏈,幾乎是無以為繼了,如果礦脈再不出翡翠的話,那後果會相當的嚴重。
即使吳剛現在放棄這座翡翠礦,在資金上也不會有絲毫的好轉,估計還沒到他在東南亞以及台灣的投資見效益,吳家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在這次公盤上,吳剛之所以那麼想走私給畢家豪一批翡翠原石,也是有想籌措資金的意思在內,雖然不會很多錢,但是多少也能緩解一下吳剛的壓力,隻是由於王鼎的橫插一腳,畢家豪賭到幾塊好料子,這件事情並沒有辦成。
王鼎聽完之後,不解的問道:“吳大哥,就算現在這座翡翠礦開出了礦脈,你不是仍然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把這些翡翠變成現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