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寒冷的天氣,讓月光也冰冷刺骨,一陣冷風吹來,讓夏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陸奕寒鬆開夏暖的手,默默的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夏暖身上。
看著陸奕寒隻穿著一件襯衫和背心毛衣,想著他身上還有傷,不能受風寒,夏暖拒絕道:“我不冷,你身上有傷,抵抗力差,要多穿一點。”說著要將衣服拿下來給陸奕寒。
陸奕寒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聽到你關心的話語,我身上的傷不醫而愈了,你就是我最好的良藥,謝謝你的關心。”
看著陸奕寒那滿足的迷人笑容,夏暖心裏複雜不已,曾經高高在上,多少女人的夢中情人,如今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滿足不已,被這樣的人愛著,她應該感到幸福。
她是不是應該為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而原諒這個男人所做的一切呢?
不,因為他的不信任,因為他的隱瞞,她吃了太多太多的苦頭和痛苦,她不能再這麼輕易的被他感動。
一路無言,陸奕寒和夏暖坐在車裏,空氣安靜的嚇人,車廂裏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最後,夏暖實在被這安靜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打開收音機想要緩解一下當年的氣氛。
收音機裏正在演奏一首大眾耳熟能詳的哥,熟悉的旋律讓夏暖不由自主的放鬆下來,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不再去看陸奕寒。
也許是這些天的奔波太過勞累,也許是陸奕寒平安出來讓夏暖放下心中的大石,聞著身邊熟悉的氣息,夏暖慢慢的睡著了,進入了屬於她的夢想之中。
夢中,她看到一個精致而又酷帥的小男孩站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對她笑得帥氣迷人,用奶聲奶氣的聲音,脆脆的喊她。
“媽媽,媽媽……”
“寶貝,我的寶貝!”
她心情無比幸福的跑向小男孩,小男孩也邁著小步伐跑向她,她們兩人迎著溫暖的春風跑向對方,她緊緊的將孩子抱在懷裏,小男孩也抱著她,對著她的臉一陣狂親。
最後,他們兩個在草坪上做遊戲,你追我趕,好不痛快,若大的草地裏,充滿著她和孩子的歡聲笑語。
車子停在夏家的門前,陸奕寒看著靠在車椅上熟睡中的夏暖,嘴裏喃喃叫著孩子的話語,心裏揪痛不已。
對不起,沒能給你一個正常母子應有的天倫之樂,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讓你們母子團聚。
陸奕寒沒有叫醒夏暖,他貪戀的想和她多待一會,哪怕下一秒她就會醒來,隻要讓他靜靜的多看她一會,他的心裏就很滿足!
昏暗的路燈下,陸奕寒靠在座椅上,目光癡癡的看著熟睡中的夏暖,雖然生過一個孩子,但她的容顏並沒有因為生了孩子而有所變化,相反退去了孕期的些許虛胖,她的臉更加清瘦,是一個標準的鵝蛋臉,更顯精致美麗。
雖然在睡夢中,但夏暖也感覺到一道灸熱的目光在她身上,讓她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讓她努力從睡夢中掙紮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對上陸奕寒柔情似水的目光。
刹那間,夏暖的心又跳漏了一個節拍,她連忙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到很久了?”
“沒多久,就兩個小時。”陸奕寒微笑道。
就兩個小時?還沒多久?
“你怎麼不叫醒我?”夏暖有些埋怨,一想到他看她睡了兩個小時,心裏就好不爽。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你的睡像可比以前難看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過孩子的原故,牙齒漏風了,那口水流得跟麻辣燙裏的粉絲一般。”
麻辣燙也算是夏暖比較喜歡吃的一種風味小吃,卻被他形容成是口水,這是不讓她吃麻辣燙的節奏嗎?
“你才流口水!”夏暖窘迫的為自己辯解,但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畢竟,睡在車座上睡得不安穩,會流口水也正常。
“不信?你看看這椅套上是不是一片濕的?”陸奕寒指著座椅套上的濕跡,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謊,其實那不是口水,而是夏暖在夢中流的淚。
為了讓她忘記夢裏的傷感,陸奕寒讓她轉移注意力故意說的謊。
夏暖看了一眼,果然在灰色的椅套上看到一片濕跡,頓時有一種想遁地的感覺。
“我再也不想看你了。”夏暖說著打開車門就跑。
看著夏暖進了大門,陸奕寒幽深的眸子裏露出一抹深思,拿起手機給齊力打了一個電話。
···
陸振剛家!
陸振剛一回到家裏,就把客廳裏能砸的東西全部都砸了!
已經睡下的徐氏聽到外麵的聲音,連忙從床上起來,披上睡袍走出來,看到陸振剛正在瘋狂的砸客廳裏的東西。
“振剛,半夜三更的,你這是幹什麼?”徐氏攔著陸振剛把一個青花瓷古董插花瓶拿下來,心疼的道:“這可是價值百萬的古董,你就把它砸了,瘋了吧?你看看你砸了多少錢的東西?”
陸振剛一臉頹廢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擺在桌子上陸曉龍眉清目透的相片,目光裏透著濃濃的恨和思念,“沒了兒子,要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徐氏看向兒子的照片,眼淚第無數次濕了眼眶,“振剛,我知道沒了兒子你心裏痛,我也很痛,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我們該做的都做了,還是讓那個陸奕寒死裏逃生了,你說陸奕寒的命怎麼這麼大,車子掉進灣江,那幾個殺手都死了,陸奕寒卻逃了出來,真是氣死人了,原本還想著讓他的命祭奠兒子的頭七,以慰曉龍在天之靈呢!”
“陸奕寒聰明過人,聽開機司機的描述,陸奕寒看穿了那些人不是警察,趁機攏亂他們的視線,把他們的救生衣劃破,在車子墜落灣江的時候,打開手銬跳了出去。”陸振輝恨恨的道。
“沒想到陸奕寒這麼厲害,看來以後我們若是再想弄倒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對了,你有沒有查出來究竟是誰製造股票危險把陸奕寒弄進監獄裏的?又是誰有這個能力一聲不響的為陸奕寒洗罪,找出一個替罪羊的?”徐氏問。
陸振剛搖搖頭,“這背後的人力量強大,根本就查不出來,我懷疑弄陸奕寒進去和放他出去的人是同一個人,如果能把這個人找出來,讓他來對付陸奕寒,一定很容易,不管花多少代價,我一定要讓陸奕寒和夏暖死,讓他們為我的龍兒陪葬。”
看著陸振剛臉上可怕的狠戾之色,徐氏有些被這樣的陸振剛嚇到,經過幾天的時間緩存,她雖然很傷心,但為陸曉龍報仇的心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強烈。
“振剛,要不我們就放棄吧,我們都知道曉龍的死其實並不是奕寒造成的,是因為他被林以沫迷惑太深,是林以沫把我們的龍兒害死的,我們不該把喪子之痛的仇加諸在陸奕寒夫妻……。”
“啪……”徐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振剛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陸振剛用充血般猙獰的目光瞪著徐氏,“你站在哪一邊的?你兒子被他們害死了,女兒被他們害進監獄受盡折磨,你現在還為他們說話,我沒有你這樣的老婆,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