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然彎下.身子,拖著蘇暖箏的腿,然後把她抱了起來,他盡量不去碰觸蘇暖箏的腳,因為此時,它已經包裹的像是粽子一般了。
肖以然輕輕的把蘇暖箏放到了輪椅上,這個輪椅是特製的,墊了很厚的墊子,所以,就算是蘇暖箏的身.體剛剛結疤,坐上去也不會有不適的感覺。
終於把蘇暖箏放到了輪椅上,肖以然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始至終,蘇暖箏都沒有任何的動作或者是言語。這要他欣喜的同時也很有挫敗感。
肖以然站到了輪椅的後麵,然後輕輕推動著輪椅。
好在別墅建造的時候,為了方便從一樓和外麵運送東西到四樓來,所以特意修建了直升的電梯,這也方便了如今帶蘇暖箏出來走走。
此時人早已經被肅清過了,所以,偌大的別墅外麵,偌大的一個花園,一個人都看不到,包括保鏢。
到了外麵,蘇暖箏的眼睛開始有了些波動。
她四處掃視了一下,最近花園裏麵又有了些變動,那邊幾株粉色的花應該是剛剛移植過來的,還有那兩注噴泉,就像是整個花園點睛的兩筆,看起來整個花園都有生機了。
外麵的空氣不錯,蘇暖箏很久沒有聞到外麵的鳥語花香了。
其實在屋子裏麵一趴就是四天,每天就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真的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現在出來走走,倒是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難怪每個人都喜歡活著,那怪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原來活著的感覺是這樣的。
蘇暖箏能夠感覺到肖以然推著輪椅的手微微顫抖著,他是激動,還是在不知所措呢?
她看到肖以然這幾天憔悴了很多,這樣頹廢的他和之前判若兩人。蘇暖箏知道,把肖以然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是她,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她看到了肖以然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他該不會也是湊巧要玻璃碎片給紮了吧?
看來這幾天真的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其實蘇暖箏知道,自己在倒在玻璃碎片裏麵的時候,紮破的不僅是她的夢境,還有肖以然的幻想。
他們,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肖以然,我之所以同意見你了,是因為我要開始我的任務了。
如今,我把欠你的先還給你,馬上,我就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了。你可以說我冷漠無情,你可以解釋說你根本沒有錯。
你隻是為了朋友的遺願照顧你的妹妹而已。
可是你知道嗎?同一件事,不同人有不同人的處理方式,而你的處理方式,恰恰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給過我們機會,隻是可惜,現在沒有了。
蘇暖箏曾經想過,如果她真的為了肖以然打算放棄一切,而肖以然辜負了她的時候,那麼,她會選擇玉石俱焚。
這幾天她想得很清楚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把這邊的事情全部都彙報給組織,然後利用肖以然現在對她的同情心,愧疚心收集證據,然後永遠的離開他。
蘇暖箏是一個行動派,她這幾天也一直都在等著肖以然主動來見她,可是出乎她的意料,肖以然竟然在門口呆了四天,愣是沒有進來看她。事實上,她動搖過,躊躇過,而且念憶謙也給了她一個很好的解釋,要她可以原諒肖以然。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她受傷的心就像是那個台燈一般,再也修不好,隻能被扔掉了,她蘇暖箏已經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了,你給一個沒有心的人再好的理由再多的解釋,也已經太遲,太遲了。
肖以然自然不知道蘇暖箏是如何想的,他隻知道,蘇暖箏開始漸漸不是那麼排斥他了。之後的每一天,肖以然都會呆在房間裏麵陪蘇暖箏,不過,他們都是一句話不說。
他們配合的很默契,經常是蘇暖箏的一個眼神,肖以然就立刻知道她想做什麼,然後很快的就辦好了。
有時候,肖以然也會開口詢問蘇暖箏的意見,不過,蘇暖箏從來都不會回答。有什麼不滿,也隻是一個眼神瞪過去。
隻是,肖以然連得到這種厭惡的眼神的機會都很少。
大約過了一個月,蘇暖箏的傷才好得差不多了。
那天,是蘇暖箏第一次開口說話,當然她和趙橙橙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不是有說話,反正這是一個月來她第一次對肖以然說話。
“你走吧,去工作吧,有橙橙陪我就夠了。你要這些醫生也回去吧,她們不是專門為我一個人服務的。”蘇暖箏沒有看肖以然,隻是別著腦袋注視著牆,冷漠的開口說道。
肖以然此時正在給蘇暖箏削水果,他似乎是沒有想到蘇暖箏能夠一口氣說這麼多話,所以當他乍一聽到她的話的時候隻是一愣,隨即趕忙開口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