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特朗葛心情大好，在他的指揮下，燧發槍隊狠狠打擊著前排的女真騎兵，隨著時間的推移，對方的傷亡人數在急劇增加，尤其是靠前處於火銃射擊範圍的騎兵們最是驚恐。無法進攻，還要找到對手的無情擊殺，這樣的心情換做誰都會抓狂。
“打蛇打七寸，去告訴史特朗葛不需要攻擊最前端的蛇頭，隻管朝中段射擊。”陳洛看著下方進退兩難的長蛇，陰險地笑了笑，好在有麵具遮蔽，沒有讓此時得意忘形的表情影響到自己在手下們心中的偉大形象。
陳洛這麼做就要逼對方做出選擇，是繼續前進還是側退，否則時間拖久了，必定會影響士氣。
結果比陳洛預料中的還要好，在史特朗葛按照指示攻擊對方中部的騎兵時，很快對方的隊伍中出現了喧嘩、叫囂。雖然是用滿語交流聽不懂，但是不難猜出應該是在敦促前麵的隊伍加快行進速度。
要知道他們可是胸中憋了一肚子的火。被自認為兵種相克的弱小敵人當成練習的活靶子當然會感到憋屈。
可是蛇頭部位的騎兵們也是有苦說不出，每每到了拐角處，都不得不放慢速度，而這個時候，適時地又會出現一群礙事的龍騎軍，他們用長槍對付失去了速度的騎兵，自然絲毫不怵，反而還有壓製的趨勢。
一千……
兩千……
三千……
短短的時間內，足有三千騎兵喪生在燧發槍隊的槍口之下。算上之前被炸死，踩死的一千多人，可以說這五千鑲藍旗女真騎兵已經名存實亡了。
“老十四，你還看不出來，咱們的人要被飽食城的那群家夥當成活耙子一點點吞噬掉，趕緊下令撤退吧，要不然連老本都賠進去了。”多鐸見狀大為著急，立刻提議撤軍。
多爾袞也麵色鐵青，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不過他的內心依舊還在掙紮，因為一旦撤軍，那麼也就意味著這次西征計劃的夭折。自己賭上的全部身家而就打了水漂，而且自己作為計劃的發起者，行動失敗的一切罪責都將算在自己頭上，會受到最嚴厲的處罰。
而且這還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由於自己的決定而導致濟爾哈朗的五千鑲藍旗女真騎兵全軍覆沒！
這原本應該是自己對皇太極的主動示好，可是這樣一搞，卻事得其反。如果是自己的手下還好，死了便死了，大不了是讓正白旗一脈的勢力降低了一些，相反還能夠降低皇太極對於自己的忌憚。
可是自己卻讓皇太極的嫡係隊伍損失慘重，而自己的人要是再全身而退的話……
回去之後就算是讓他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前進是死路一條，被燧發槍隊“放風箏”慢慢耗死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後退卻是“萬丈深淵”，不僅要承擔戰役失敗的罪責，而且得罪了皇太極的嫡係，變向地也讓對方有了處置自己的理由。
所以決不能撤！
他比多鐸心思細膩一些，也更早看清楚形勢，於是把心一橫，果斷下令繼續進攻。而且下的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硬上的死命令。
得到了最終指示，前方將領沒得選擇，隻好率軍繼續進攻。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龍騎軍絕對不會讓先頭部隊突破防線傷害到燧發槍隊的。自然也是卯足了勁，拚死守護每一寸防線。
無法提速的情況下，這些女真騎兵們果斷下馬，以馬匹作為掩體來有效規避飽食城火銃的攻擊，倒也頗具成效。
可是這樣一來，騎兵變成了步兵，女真人的戰鬥力便大打折扣，和龍騎軍對陣起來就顯得相形見絀。
彼得斯見狀立刻加派人手，輪番上陣，替換下最前麵的士卒。在這狹長的戰場上單兵作戰能力反而得到了極大的發揮。依靠這一點，龍騎軍不退反進，不到一會兒功夫反而向下推進了數丈距離。
燧發槍隊輪番射擊，火力壓製後排的女真騎兵，而女真人則用馬匹的屍身堆砌起來作為臨時掩體並用弓箭還擊。就這樣在正麵戰場上，雙方處於一種膠著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