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兩人說起被掉包的事情,向問天就覺摸著古怪了,兩人並不認識那個年輕人,不就是剛下火車麼,怎麼就盯上了呢?好像兩人沒哪裏讓人感覺是有錢人哪。這是他倆怎麼想都想不通的一點,最後隻好歸結為不走運,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夠糝牙的。
這也難怪兩人想不通。這裏麵其實是完全有前因後果的。要說就隻能怪向問天在車廂裏的那一手,把人家的財路斷了,火車上的小偷是有團夥的,車上不敢再來尋他的晦氣,可是他的一切卻是全被那夥人給摸了個門清,弄了個一模一樣的大包,才有了剛下火車就有人撞了黃毛一下,兩人中身手弱的無疑就是這個跟班的小年輕了。
車到深州的時候已經是日頭西斜了,雖說這金秋的天色不會很快黑下來,可禁不住心中沒底,得趕快找到黃毛嘴裏的哥哥才是要緊。深州沒有南州市裏大,要論麵積的話,頂多就隻有南州的三分之一的樣子,畢竟深州隻是國家改革開放設立特區才發展起來的一個新興城市,繁華是夠繁華,道路卻沒有南州那種老牌城市的繁複。
按照黃毛從家裏拿來的地址,買了張深州地圖,兩人一前一後的尋路找去。這次不敢再打車了,估計南方這樣的發達城市,就是黃包車也絕對會比家鄉的車貴,不是兩人能夠坐得起的,口袋裏的人民幣不多,還是慢慢走路老穩一點,人要留點隔夜糧才心不慌。
城市的道路兩邊到處都是花花綠綠的各種廣告,形形色色的店麵充斥其中,來來往往的車輛,加上城市特有的各色噪音,讓兩個初到寶地的年輕人都有點吃不消,頭腦暈暈乎乎的,感覺一切都是那麼新鮮,一切都是充滿YOUHUO,要不是心裏有事,這長長的街頭夠兩人溜達溜達,窩在三道鎮,哪裏能夠看得見這些呢?這都是要從電視裏麵才能夠看見的東東。
帶著一份期待,更有一份急切,兩人總算是來到了地址上麵所說的地方,可是這條不算是很熱鬧的街上似乎沒有黃毛嘴裏所說的那個哥哥開的店,更沒有看見半個熟人的影子。眼前的情形讓兩個初出家門的年輕人心裏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向問天的心裏都在暗暗念叨,該不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我倆可都是社會上的大好青年,老天不能這麼對待呀。本就心裏底氣不足,再加上碰上這事,這小小的心裏那叫一個心驚膽戰不為過。
兩人鼓氣勇氣,到附近的幾個店裏問情況,要麼不是語言不通問不清楚,就是人家不耐煩,把他倆給轟了出門,最後還是向問天想到了一點,借著買煙的機會,到馬路對麵一個小賣店裏問到了一些情況。
店老板告訴他,那個木工店有一陣沒開了,好像是關門了。具體什麼原因自然人家老板不會Cao心,可這個來得很不是時候的消息,就差些把個身體壯實得比頭牛都要出一大截的向問天弄得當場虛脫了。雖然心裏隱約有些不妙預感,可是當事實明白無誤的擺在麵前了,還是難以承受。所有的指望都在一眨眼間就成了泡影,兩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深州還能幹什麼?真要赤手空拳,自己又能夠憑什麼去闖蕩呢?一無技術,二無學曆,三無出外的經驗。
向問天有點失神的從馬路穿過。一輛小車嗤的一聲,刺耳的刹車聲把他驚醒過來,小車險險擦著他右手,車上一個胖成了豬頭三的人伸出頭來大罵“媽的,眼睛瞎了,想找死啊”,一邊吡的一口痰吐出來,濃痰直似出鞘的利劍襲向這頭懵懵懂懂的呆鵝,像是要把剛才的晦氣還給他。
向問天一驚之下,愕然之餘,本能反應,頭一偏躲過了這口痰的攻擊,還在發愣,小車已經呼的一聲,屁股冒煙闖出幾米開外了,連給他一點想要發泄的機會都沒客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