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舉著酒杯,有些醉眼朦朧的自言自語:“挪地?我該挪往哪裏呢?我倒是想到深州去,可是,到那裏去,我又能幹什麼?”
身無所長,孤身一人到外麵去闖蕩,這心裏難免沒底。“深州?那可是好地方呀,聽說那裏就跟紅崗一樣,是個遍地有金子的城市,總比老大這樣混日子過要好得多。”
這時房門被一個喝得有八分酒意的年輕人給推開了,手裏舉著酒杯大聲說:“盧老大,聽說你在這,兄弟我過來敬你一杯。”似乎聽見盧老三的話,立馬接過說:“什麼?盧老大,你想跑外頭去?家裏的金山不要了?”
向問天有些酒意,沒顧得上來人朦朧的問:“真的?你也是這麼認為的,我在這裏很難混?闖吧,***,這什麼世道,我就到外麵去闖一闖。”
“好啊,老大,你要去的話,我也跟著你去,深州那裏,我可有個叔伯哥哥在,人家混得蠻好的。”一個叫黃毛的小混混立馬興奮的說。
盧老三乜斜一眼來人,就站了起來,笑嗬嗬的說:“我說誰呢,是小五子啊,難得你記掛兄弟我,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大向問天,跟你一個鄉的。”一邊跟他說,“老大,這是你老鄉小五子,認識不?”
他睜開眼,看了看,哪裏會不認識呢?這不是初中常常要自己借作業抄的患難兄弟吳道理麼?大笑道:“哈,我說是誰呢,是你個吳道理呀,小五子,嗯,蠻中聽的,認識老三?”
吳道理見是他,也笑了過來,推了他一拳,說:“高材生,你,你怎麼跟盧老大一道混了?好像你是考上了學堂的嘛,咋的也跟我們一樣出來社會上混呢。”
初中畢業兩人就沒再見過,幾年時間過去都對對方不是很熟悉,不過這個吳道理看樣子很得意,不像是跟他一樣走了黴運,紅光滿麵,一股發自內心的Chun風湧動。
“嗨,嗨,小五子,咋說的呢?什麼跟我老三混,是老三跟著老大,你個小五子不要仗著這兩年混得風生水起就不把我老大放眼裏了。”盧老三一邊連忙糾正說。
“什麼老大,老三,黑我呢,我還是鎮裏的幹部呢,不要瞎說了。”他心裏雖有些醉意,頭腦還是沒有徹底暈菜,出來更正說。
“我說呢,高材生能夠跟社會上麵的人走到一起,小五子佩服呀,這人就得改變,想當初,要不是你高材生願意跟我這個同學交接,我是不敢跟你走近哪。咋的啦,畢業混得咋樣了?在鎮裏得意?”吳道理一屁股坐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
“小五子,你來了,我正好跟老大說說呢,這人嘛,都不得一棵樹上吊死,是不是?想當年,你小五子不是也到外麵闖去了,才能回到這裏搞個不大不小的企業發財?我正在勸老大也到外麵去闖蕩闖蕩呢。”盧老三見他倆是同學就舉起了現成的例子進行教育。
吳道理一聽說了裏麵的事情也深有同感,說:“盧老大說得有道理,既然在這個雞毛鎮裏混不出來,幹脆就到外麵去闖闖,不是我現在混得咋樣,倒是真的覺得我們在這裏苦掙苦熬根本不值得人家那裏發達,不定哪一天,你高材生就成了我們的學習榜樣。”
看著眼前這個吳道理,初中從來都是對自己客客氣氣的,不說有點巴結的味道,至少自己要比他得意,可是走在社會上,這個兒就倒了過來,自己倒是黴星高照,人家是Chun風得意,想要夜夜笙歌就能夠夜夜笙歌的,哪像自己,要不是結交了這個盧老三,想要上這個酒樓那都是得左掂量右掂量的,沒那個能耐,心裏這個味呀,酒水,苦水,酸水,混合著飯桌上的湯湯汁汁都給一下湧上心頭。
“就是,這話我聽說都舒服,老大,就讓黃毛跟著你一道去闖天下。”盧老三有些酒意上湧的說,“聽著,黃毛,我命令你,以後,到了深州,老大的一切就由你服侍了,老大你要沒照顧好,你就別想著回三道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