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自己上班也有四五年了,到這三道鎮來已經不算是什麼新人了,可是,對他這樣一個外鄉的小夥子,雖然是在黨政辦做事,卻依然叫他看不到有哪裏能夠幹的出頭的一天?上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幹事,幹到今天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倒是比剛來的時候增加一項任務,黨政辦更多的材料交給他,理由很正當,他喜歡舞文弄墨,樂意寫東西,也樂意蹲守大本營,他是外鄉的,下班就不跟本鄉的人那樣要急急忙忙趕回家去吃飯,辦公室四個人很自覺總是他第一個報到末一個收尾。
從第一天上班他這個新人要做的辦公室打掃工作,到今天仍然這些衛生包歸於他這個不是新人的人來打掃,秋主任說得好,你問天是年輕人,又是鎮裏住宿的,早些來打掃打掃衛生,沒啥,自然,辦公室打開水這些雜活也屬於他的本分工作之內,誰叫他年輕呢。
多做點確實沒啥,他年輕,有的是幹勁。他從學校畢業就接受了社會上的這種現實,每個人都是從熬資格開始,小媳婦熬成婆,總有出頭的一天,何況自己是在外鄉工作。隻要有機會,自己總要抓住。因此,秋主任安排他工作,他二話不說,騎上自行車就往蘆筍村委趕去,到鎮裏來了幾年,多少對這個大名鼎鼎的大隊還是有所了解。
他沒有像別人那樣的認為,老百姓再怎樣強悍,隻要下鄉的幹部以情動人以理服人,他們怎麼會不聽從政府的呢?真正為老百姓辦事,難道老百姓心裏還會不明白?帶著樂觀的心情,頂著頭上火辣辣的太陽,自行車騎得風快,雖然滿頭大汗,卻是一片明朗朗的天。
快到蘆筍村的路上,從來的方向也有一個人急匆匆的騎著自行車,他也沒注意,兩人近了才趕緊往一邊避開,堪堪沒有撞到一塊,來人頭也沒回繼續趕路。他搖搖頭,自言自語一句“這人,咋搞的麼比我還急”,也繼續趕自己的路。
遠遠的看見蘆筍村的機站(農村七十年代修建的往高地抽水的水利設施)。像往常這樣的幹旱天,機站,政府要求全力供水,以確保機站供水範圍之內的農田不會受到幹旱的影響,對於每個大隊什麼時候需要打開機站放水,政府在幹旱年份一般都會有統一的安排。
隨著市場化的行為侵入農村,政府對這一塊也逐步的放開,農村抽水的不再是僅僅隻有一個機站,還會有一些小農機抽水,機站放水花費不是一筆小數,政府每年負擔這一項不是明智之舉。把這些權利下放到每個大隊,由大隊自行視具體情況決定機站放水,費用自然也是由大隊從需要抗旱的農田當中按灌水田地畝數收取,鎮裏從中抽身出來隻做傍邊指導。
跨上機站的高坡,機站的水渠裏麵還沒有放水。這時隻要自行車一路飛下,很快就會到機站的另一頭。在那裏,他看見很多人站在那裏,似乎還有很多人手中都有家夥,同時耳中順風傳來那一群人嘈雜的聲音。
他定睛看了一下,心裏有股情況不妙的感覺,那樣子不像是在放水,而是聚在一起了有什麼事在爭執雙方在鬧騰,難道他們又是為了放水而在鬧架嗎?這些村人為這事鬧仗已經不是什麼新聞。這可是連鎮裏領導都感覺頭疼的事情,該不會自己一到這裏來就給趕上了這等好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