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陽聽到安雨萱的聲音夾著些驚慌,快速閃過了身子,黃頭發撲了個空。紅頭發和高個子一前一後,妄圖把李暮陽夾在中間。
同時應付三個人,這讓李暮陽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安雨萱看著李暮陽挨了高個的一拳,而一旁的黃頭發又要蠢蠢欲動,不由得替他擔心起來。
她的手心有些冒汗,卻依然用力握緊木棍,她不能讓李暮陽一個人保護她,她也該保護李暮陽。
這麼想著,她揮起木棍,朝黃頭發的肩膀用力打過去,黃頭發吃疼地叫了一聲,回過頭看到安雨萱時,表情變得極為猙獰。
“找死!”黃頭發狠狠丟出一句話,然後轉過身將刀尖對準了安雨萱,雨萱握緊木棍,不由自主地朝旁邊退去。黃毛窮凶極惡地朝雨萱走去,雨萱再次揮起木棍,卻被黃頭發一把拽了過去。
紅頭發本就沒什麼力氣,被李暮陽一記重拳便頭暈目眩地跌在了地上,隻顧得上保命了。再以一個反身回旋踢解決完高個以後,李暮陽回過頭,卻看見了雨萱身處險境,他急促地朝安雨萱走去,剛走兩步,黃頭發便揮舞著手裏的刀厲聲喝道:“別過來,小心我要了她的命!”
李暮陽站在原地,薄唇微啟,發出了冷咧的聲音:“你要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痛不欲生!”李暮陽的拳頭握得很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昏暗的巷子裏,他就那麼冷漠地望著黃頭發,沒有一絲畏懼。
即便再過很多年以後,安雨萱想到當時的場景也覺得心痛不已。黃頭發看著李暮陽的神情,再看看不遠處早已沒有力氣的另外兩個同伴,說了句:“好了,我怕了你。”黃頭發丟掉木棍,再收好刀。
就在安雨萱以為噩夢該結束的時候,就在李暮陽即將走到雨萱身邊的時候,黃頭發卻舉著刀撲了過來,李暮陽被他的慣性推到了圍牆上。
再然後,雨萱看到了有血紅色的液體淌到地上。她聞到一股血腥味,安雨萱的腦袋一片空白,她慌亂地拾起地上的木棍,幾乎是發了瘋地將手裏的棍子往黃頭發身上敲去。黃頭發吃疼地叫了一聲,正要把刀對準安雨萱,李暮陽的身體卻軟綿綿地往下倒去。雨萱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急忙衝過去扶住他的身體,大聲說道:“李暮陽,你怎麼了?”
黃頭發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再看看手裏還帶著血液的刀子,立馬慌了神,他退後幾步,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殺了人,我居然殺了人,我......不是故意的。”隨即丟掉刀,撒腿跑出了巷子。紅頭發和高個子見勢不對,也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安雨萱無力地看著作惡的壞人一個個地消失在麵前,卻無能為力。一股溫熱的血液滴在了雨萱的手上,她渾身發抖,連說話也不利索了,她邊流淚邊檢查李暮陽的身上,不知道是燈光太過昏暗,還是淚眼太過朦朧,安雨萱怎麼也看不見傷口的位置。她急得大哭道:“你到底是哪裏受傷了?我怎麼都看不見啊?”
“我沒事,不過,你這心理素質以後可不能做醫生或護士,”李暮陽露出絲疲憊的笑臉,有氣無力地安雨萱說道。
“怎麼可能沒事?我都看見血了。”雨萱的聲音帶著哭腔。李暮陽用力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臂,雨萱這才看到還在流血的傷口,他雪白的衣袖已經被染成了一片殷紅。
原來黃頭發舉刀撲過來時,刀尖正對著李暮陽的心髒
,李暮陽用盡全力才把刀挪了個位置。
可能是失血過多,李暮陽的臉頰慢慢變得蒼白,安雨萱用力按住還在流血的傷口,李暮陽卻靠在安雨萱的懷裏沉沉地睡了過去。安雨萱開始嚎啕大哭:“李暮陽,你不要睡覺,你不要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