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來得早,輕易地便能在燒烤區選到最佳的位置,一切打點完畢。齊耀注意到喬蓁有些苦悶的臉,便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等他們幾個回來就可以開始弄燒烤了。”
喬蓁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燒烤區域前有條河流,兩岸蒼翠的山林倒映在水裏,倒看不清河水的深淺。
“要不,我們去釣魚吧,在這等他們也挺無聊。”喬蓁提議道。齊耀爽快地點點頭表示讚同,於是兩個男生便拿了燒烤區備好的釣具,朝水勢平緩的下遊走去。
“喬蓁,等等我,我也去。”靠在躺椅上玩手機的徐夢涵聽見喬蓁的聲音,急忙起身朝二人追去。徐夢涵穿著粉色高跟鞋和連衣裙,有些艱難地踩在鬆軟的河沙上。齊耀回過頭,看著她搖搖晃晃的樣子,不禁說道:“你就在燒烤區等吧,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
徐夢涵無暇去看齊耀的表情,她專注地看著地上:“一個人呆在那邊太無聊了,我還是看你們釣魚吧。”
喬蓁不去理會身後的情形,隻拎了桶和釣具往前走。他穿著雨萱送的球鞋,走在這樣的沙地上,完全如履平地,他找了處看上去不錯的地勢,悠然自得地坐了下來,然後慢條斯理地打開釣具。
齊耀便對喬蓁揮揮手,說是要去水勢更平緩的地方,說罷朝前走去。
不過幾十米的路程,徐夢涵走得滿頭大汗,看到喬蓁的背影,她舒了口氣,然後朝他走了過去。
“喬蓁......”徐夢涵剛叫出他的名字,喬蓁便回頭對著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徐夢涵便隻得把要說的話收了回去,默默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河邊的風有些大,很快便吹亂了她的頭發和連衣裙,她整理著頭發,有意無意地打量著離自己不過一米遠的喬蓁,隻見他穩著魚竿,認真盯著水麵的動靜,完全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這樣沉默的狀態,讓徐夢涵有些無聊起來,她看著河麵,再看看從半空中掠過的水鳥,可是每一樣東西都無法讓她的心真正平靜下來。
她終於還是開了口:“喬蓁,你總是想故意避開我,對吧?”
喬蓁手上的魚竿輕微動了下,水麵出現波紋,隨即又靜止下來。喬蓁的眉頭微微皺了下,說道:“魚被你嚇走了。”
徐夢涵不以為然地看了眼水麵,說道:“我知道。可你總躲著我,我都沒機會和你說說話。”
喬蓁頭也不抬地甩出一句話:“還有什麼值得說的?”他的眼睛盯著水麵,對徐夢涵的話似乎沒有半點好奇。
徐夢涵隻覺得心裏一陣微微發疼,她看著眼前的河流,想起那些偷偷關注喬蓁的時光,就好像付之東流,再也不會回來了。猛然吹來的疾風,吹亂了她的頭發,她站起身,看著喬蓁的側臉,再也沉不住氣。
“你口口聲聲說安雨萱,安雨萱,可是就連我也看得出她和李暮陽並不是那麼單純的同學關係。對於那樣一個安雨萱,喬蓁,你到底還在期待什麼?你以為默默等待,就能讓她注意到你嗎?沒用的!”
“夠了!”喬蓁的聲音帶著寒氣,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喬蓁臉上顯出這樣的表情,徐夢涵苦澀地笑笑,說道:“你不該答應讓我和你們一起來的,你以為你拒絕了,我的心就會死掉,可是,喬蓁,你錯了,喜歡這種事,是萬般不由人的。”
喬蓁不去回應徐夢涵的話,隻彎身收拾釣具,他確實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把這個原本輕鬆自在的野炊弄得複雜,當初隻要一個拒絕,事情又何至於弄成這樣。
“你又要逃避。”徐夢涵冷笑著說道,“你在學校就想方設法躲著我,現在也是。”。
喬蓁直起身,目光清冷地看向徐夢涵,用冷漠的口吻說道:“不然你還要怎樣?”
“算了,你走吧。”徐夢涵的眼眶有些發紅,她努力背過身,不去看喬蓁的臉......
遠處的山澗上,索橋開始微微晃動,路菱看著有些搖晃索橋,兩米見寬的鐵索橋,橋麵全由木板鋪就而成,看著被風吹得搖晃的鐵索,她依稀能看到橋下幾十米高的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