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韋伯。渾身黑色毛皮帶絲金光,6條小短腿,鄂間鋒利的牙齒寒光閃閃。隸屬於母巢西北角荒漠地區前哨站,職位伍長。領兵30。
一日,將軍率領蜘蛛大軍揮師北上,途經西北角哨站休息。他的部隊很快盤絲為營,中央是絲綢高高纏繞起的將軍府。將軍召集我入帳並且下達軍令狀:令西北角前哨的所有小蜘蛛作為誘餌去吸引荒漠地區的叛亂軍蜘蛛鑽入包圍圈,並且是白天行動。叛亂蜘蛛至少有100隻。
“這簡直就是送死!”我悲憤的盯著將軍。將軍淡然一笑:服從是軍人的天職。我無言以對,默默召集士兵們集合。
當晚,我奉命去將軍營地領取明天的行軍幹糧。管理糧草的小蜘蛛狐疑的盯住將軍給我的紙筒。遲疑了好一會兒,慢吞吞的遞給我一卷絲綢和胡蘿卜片。
“這是戰士的食物嗎?!”我憤怒起跳,絲綢卷扔出老遠。一把撲倒那個瘦弱的小蜘蛛,張開利齒狠狠咬住他的脖頸,紫血四賤。小蜘蛛疼得臉色青白、黑中帶紫,痛苦的抽搐:“大,大人,不管小的事兒啊……可是將軍的紙筒上……隻列出了這,這些東西……”我忍無可忍,拋下奄奄一息的小蜘蛛飛奔而去。一路上不顧衛兵的阻攔衝進將軍府,看到將軍腆著肚子大嚼肉幹的惡心模樣,怒由心生。衝他大聲質問:“將軍!恕屬下直言!您竟已經讓我的士兵去送死了,為何還不肯讓他們吃飽肚子安心上路?!”將軍半眯著眸子,舒舒服服地扭動一下肥滾滾的身體。瞥了我一眼,從桌上玉盤裏拋下兩塊肉幹,“將死之人又何必浪費食物?韋伍長,我量你作戰還算英勇,也曾是皇家的親衛。這些肉私下賞你,好好替女王大人賣命。”我咬緊牙關,前肢死死攥緊,鉤爪深深陷入肉中,流出黑色的血。“謝,謝將軍賞賜。”我臉上肌肉抽搐的笑出將軍府。雖然我很想把這兩塊臭肉狠狠甩在這個人渣臉上,但我知道自己不能!至少現在不能!忍,我要忍下去!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打完這一仗,我就和兄弟們一起去南方,徹底擺脫女王的統治,至少哪兒有能填飽肚子的食物。何況現在是夏季,幹旱酷熱、食物短缺;大家好久沒開葷了,都餓的肚皮貼後背了。今晚用這兩塊肉熬一大鍋湯,算是犒勞各位了,哎,對不住自己的兵啊,明天就上戰場了今天竟然還吃不飽。我拎起那袋胡蘿卜片,把它和肉幹一起帶回營地交給後勤。看著他們臉上欣喜的表情,我覺得心裏好難受。帶著兄弟們從家鄉出來一年半載,一事無成。每天困守在這荒漠中,僅靠幹胡蘿卜和種子苟且偷生。這更讓我堅定了這次必須走的決心,恩,和兄弟們一起走,一個也不能少。
入夜,士兵們分喝了肉湯,鋪著絲綢卷滿意的睡去。雖然我們蜘蛛是晚上活動的,但為了明早的行軍不得不強製休息。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多年的征戰使我養成了高度警惕的習慣。天氣又熱,索性起身去外邊巡邏。銀月灑下淡淡光輝,照亮西北角前哨的道路。黑夜中一雙黑瞳炯炯有神。夏季的夜晚總是比白天涼快些。清風拂過,枯草乘風飄舞,空曠的道路顯得格外寂靜。我擺好陣勢,舉起前肢的螯刺,利齒突顯,對著一顆傷痕累累的長青綠樹反複練習:猛撲、撕咬、肘擊爪痕。
“哢哢哢!”專心致誌的我忽然被一陣鄂齒摩擦聲打斷。這摩擦聲是我們蜘蛛部落表達至高敬意時才會發出的聲音。我眉頭一橫,迅速抬頭怒視長青綠樹,前螯高高舉起做好攻擊架勢,嘶聲喝到:“誰?!”
“哈哈!韋伯好興致啊,獨賞月色起舞訓練。皇家的那一套動作你還記憶猶新啊……”我聽到這爽朗的笑聲,心便放下一半。笑著抬頭看向高大的樹木,“老狼你別損我了,皇家那一套我早就忘了。”
這倒掛在樹上的便是老狼,他是和我、蠍子一個蜘蛛巢裏出來的,但老狼似乎不屬於我們黑蜘蛛部落。他一身白色毛皮在銀月下格外閃亮。閃爍慧芒的赤紅雙眼,右肢綁著一根塗黑的草帶。“得了吧你這臭小子,你若心無所念,怎麼會連續摧殘這棵樹3個月呢?森林可是咱們的家,你這樣做就不怕把樹人守衛召來?”他一臉戲謔的吐絲,倒著從樹上滑下來。
“樹人守衛?那些傳說中叢在的東西,怎麼可能有呢?”我一臉無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