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霓虹燈招牌在夜色裏閃爍著光彩。
酒吧門口人來人往。
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厲夏,再次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簡訊,將手機放進小巧的手包裏,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酒吧裏麵。
酒吧裏燈光昏暗,每個角落都坐滿了客人,服務生在其中往來穿梭著,酒杯碰撞的聲音,客人們相互之間的耳語,大笑,充斥在厲夏的耳畔。
調酒師在吧台上展示著讓人目不暇接的高超的調酒技術。
深色的舞台上麵,樂隊聲嘶力竭的唱著搖滾,瘋狂到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
厲夏剛踏進酒吧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直到有服務生前來詢問她才回過神來,同服務生說了包房的名字之後,服務生恭敬的把她帶到了包房門前。
她站在門外在心中給自己打了好幾回氣才鼓起勇氣推開了包房的門,可是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一樣,又迅速關上了門。
厲夏掏出手機再次察看簡訊,包房的名字是這個沒錯,可是裏麵的人並不是要見麵的副導演啊,想要給妮娜姐打電話確認的時候卻發現電話那頭已經關了機。
也許是剛剛跟著服務生走進包房的時候被空氣中彌漫著的酒氣熏的有些醉了她竟然覺得裏麵坐著的那個人有些像那人,這個念頭剛想起來就被厲夏暗了下去,怎麼可能是那個人,那個人早就離開了這個國家去海外了,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見麵了,怎麼可能會冒出這麼奇怪的想法。
找到讓她來這裏試戲的副導演才是當務之急,這個機會對她而言是無比重要的,妮娜姐既然讓她來這裏找那個副導演就一定不會錯,剛剛不過是光線太暗看花了眼罷了,那個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厲夏再次推開包房的門。
“不好意思,我找許承傑導演?”
男人懷裏坐著個身材高挑濃妝豔抹的女子,男人正饒有興趣的跟懷中女子調笑著,就聽到房間裏想起這樣一句話。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抬起頭抽了一口香煙,隔著煙霧上下打量著厲夏。
像打量貨物一樣被人打量的厲夏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可是為了見到許承傑她也隻能忍著。
男人懷中的女子像是不甘心男人的視線被厲夏搶走,在男人懷中蠕動著想要重新奪回男人的視線。
男人低頭輕聲嗬斥了那女子一聲,女子立即消停了下來溫順的像個小綿羊一樣。
“抱歉我走錯門了。”
厲夏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情景轉身欲走。
“怎麼,不找許承傑了?”
男人輕描淡寫的聲音響起,讓厲夏往外走的腳步停了下來。
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厲夏猛地回頭看向坐在包房深處猩紅色沙發中的那個男人,眼中充滿了震驚。
男人放開懷中的女子,讓她出去。
女子剛開始還有些不滿在接過男人遞給她的小費之後立即沒了脾氣,隻是臨走之前惡狠狠的瞪了厲夏好幾眼。
厲夏依舊怔愣在原地。
“怎麼?隻不過才四年沒見,你就連我的樣子都記不得了?”
就算是低著頭不看男人,他語氣中的嘲諷依舊顯而易見,直到男人開口,厲夏才確認這個男人確實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季書白——
隻不過四年而已,他身上竟然沒有一絲她熟悉的樣子,若不是他開口,她怕是依舊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