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18章 善人之惡(1 / 2)

就在程業將要動手捅破藥袋時,文叔儀飛身舞出長柄板刀,用刀柄把竹筒、藥袋、鐵釺以及程業的身軀都挑至半空,晃了一個圈後祁祁放下,這樣一來,既保全了藥袋,也不至於讓程業著傷。

程大善人沒吃過虧,今天在眾人麵前丟醜,惱羞成怒:“老夫老了,後生可畏……但是這不算完……”說著便一抖袖子,從肥大的袖口裏抖出一把鋼錐出溜到他的手上,剛一發力,有一個蒼啞的聲音“大善人,手下留情啊”從遠處抖來。

此聲觸動了程業的善心,但力已發出,收不回來,猶豫之間隻稍許改變一下力的角度,鋼錐迅疾如電,偏離文叔儀的腦門,打在肩胛上。

文叔儀肩胛出孔,鋼錐從肩後逸出,但畢竟不是要害,隻是出了點血。他看得清楚,就其鐵錐的速度,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開的,程大善人真想要他的性命可謂輕而易舉。

於是文叔儀做個長揖,忍痛道:“承讓,侄輩甘拜下風。”

文祿趕到,先責罵並攆走兒子,而後對程業諛笑道:“犬子不達時務,冒犯了大善人,幸大善人寬洪大量,君子不計較小人過……”

“呸!若不是你求我手下留情,老夫才不管他是哪一門貨色呢。”

文祿撿起藥袋,遞給程業:“大善人可別忘了帶上這個,它可是你安家立命之本啊。”

接過藥袋,程業說:“你做我的管家二十多年,我知道你忠,有話不瞞你,你們先下去。”程業對那幾名大漢道。

“我程某人是有身份的,屢次買爵,現已位為五大夫,雖不治民,但長吏見到我也得敬讓三分。今受你家不肖子的淩辱,這口氣我會申吐出去的,決不饒恕他!”

“是,僅憑程大善人的爵位和勢力,就算您把縣堂鬧翻,縣長、縣尉也不敢把你怎麼樣,我家犬子的命運可就不言自明了。我不敢相瞞,剛才犬子叫您收手,是老夫的主意。”

“哦?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文祿眨了眨眼,“這都是為了您好,我的大善人。你殺義縱,隻是為了滅口,不是嗎?”

程業點點頭:“他以前的一個賊黨在懷縣被捉,現已解押郡庭,如果承受不住拷打,必然招承,這樣就把義縱扳了進去。我不認得在押犯人,但是義縱會起我的老底,所以我不得不未雨綢繆。”

文祿哼了哼鼻子笑道:“大善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義縱不是我等說殺就殺說放就放的等閑人物。他有個姐姐名叫義姁,是當朝王太後身邊的禦醫,更是王太後的紅人,得罪了義縱,就是得罪了王太後,這個後果恐怕大善人也擔待不起。就算您悄悄把他殺掉,但方才義縱進咱們程府,很多下人都看見了,如果他自此失蹤,我們也是嫌疑最大呀!”

此言猶同一聲棒喝,把程業轟醒:“是啊,他有個姐姐……我聽說過,不叫你老先生提醒,我倒忘了。”遲疑有頃,便返身回來,命令把洞口封死,誰也不準往洞內扔東西,並說:“先把義縱拘在裏麵,容我考慮好以後再做定奪。”。

於是乎眾人用棉布把洞口蓋嚴,並在棉布上潑上水,以防透氣。

“這樣他們會被憋死的!”

“他們都是高手,憋會氣而已,沒事的,就算有事,我再想辦法擺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