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知道嗎,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你拿著雞毛撣子追著我滿街跑。”第二天早上在飯堂吃早餐的時候斑馬如是說。
“是嗎?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翎毛刀。我跟你說,要不是我體力好,跑到天亮了,就栽在你手裏了。”
原來我手裏除了毛真的沒其他的了。
“是不是四十米長的大刀。”我嚼著粗糙的麵包,喝下最後一口速溶豆漿,隨手將杯子拋向前麵幾步遠的垃圾桶裏。孰料,前邊突然竄出來一個女生,杯子不偏不倚打中了她的肩膀掉在了地上。她回過頭掃了一眼,可能因為太多人往外冒了,她也不確定是誰扔的,眼睛並沒聚焦在我身上,但我卻發覺臉頰不自覺地發燙起來。她蹲下去把掉在地上的杯子撿起來放進垃圾桶,然後就走了。
“同學。呃……剛才真的對不起,我沒看到你出來。”我前思後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追上前去道歉。
她臉上並沒有怒容:“下次注意點哦。”說完微微一笑。這一刻我從這個素不相識的女孩身上仿佛看到了光輝。
斑馬從後麵趕上來:“剛才還好你砸到的不是男生,不然打起來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幫你。不幫吧,你說我沒義氣,幫吧,別人說你狗仗人勢。現在這樣多好,一言一行就結束了一個矛盾。”
“嘖~我怎麼覺得中間那句話怪怪的。”
“是嗎?一定是幻聽。聽那些專家說,早上拿東西砸人的人容易恍惚,會伴隨幻聽、幻覺等症狀。”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樣:“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沒想到現在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你還真是性格多變。”
“哈哈……!你不覺得對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就嘻嘻哈哈很不正常嗎?我也就在街上偶爾看到衣衫襤褸的人會這樣。不過~好像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對我也是嘻嘻哈哈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覺得那天早上確實像個傻子,唉,名副其實的毀於一旦啊~!
“別發呆啦,快點走,待會又要遲到被那廝訓了。”斑馬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哦。”
我回過神,跟在斑馬後麵。我們在鈴聲最後一響的時候剛好踏進教室,老師白了我們一眼,又不好發作,因為畢竟我們在教室裏麵了,嚴格來說我們隻是過位,最多也隻能叫我們回到座位而已。對於一個剛進教室的高中生,下一步肯定是回去座位的,因為高中生活要比初小學生緊張得多,大家在內心裏都會把當中的一位同學或者幾位設為假想敵,古語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大家都怕自己的底給別人知道了,而為了避免禍從口出,隻能緘口不言了,但要做到緘口不言,隻能所到有識之處實行“點頭之交”,然後快速移步會自己的座位拿起課本擋著臉深呼一口氣:“好險!”,繼而爭分奪秒的學習;而且經過這麼多年的教育,大家也變得“穩重”了許多,早沒了少年時的天真而活潑、激情而有活力,所以教室一般是一片死寂,連早讀聲音都是稀稀拉拉、有氣無力的;再來,大家都嚴重睡眠不足,寧願在座位坐著苟且喘氣,也不願站著笑到岔氣。他深諳這個殘酷的真相,也倒省了口水叫我們去做我們即將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