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的右手依舊鎖緊我的喉,左手舉著一個火折子,對火圈外再遠一些、不知幾時趕到的明宸、沈默、易寒蕭等人說:“你們盡管妄動,看看是你們的功夫快,還是她身上的火油燃得快。”
原來明宸真的來了,親眼證實他身在此處,我這心裏……還真有點不是滋味。
“說出你的條件。”明宸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這個方向,揚聲道。
“撤銷對冥魅莊的剿殺令。”這女子的條件讓我有點意外,她方才和我不是這樣說的,她已經認定以我的價值無法幫助丘枕狐保住冥魅莊,可現在這樣又為哪般?莫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癡人說夢。”果然,明宸明確地拒絕了她。
“你對他這樣趕盡殺絕,對得起你明家地底下的列祖列宗嗎?”什麼意思,她這話什麼意思?
“他如此為禍江山社稷,可又對得起他的姓氏?”明宸反諷一句。
“若不是你的曾祖父搶了他祖父的皇位,你今日憑什麼高高在上?”女子語出驚人,原來丘枕狐竟然是明氏子弟,論輩分還是明宸的堂叔?如此一來,事關兩三代以前的奪嫡之事,即便是親曆者在場,也是說不清的,可丘枕狐作為皇室子弟,為何會成為冥魅莊的莊主?
我打斷他們的口舌之爭,說:“你們的無頭公案我沒興趣知道,這位姑娘,我知道我遲早都要死的,但是我不想被活活燒死那麼不堪,你是不是能說出個相對合理的條件來,讓我也為我自己的性命努力爭取一把?”
“你閉嘴。”女子在我耳邊嗬斥道,“既然在他眼裏,你甚至都比不過一個冥魅莊,那麼你便也沒什麼價值了。”
“啊……”我右後腰猝不及防的一陣劇痛,忍不住痛呼一聲。
“哈哈哈哈……”女子張狂地笑了起來,“你站住!”她斂住笑聲,朝按耐不住的易寒蕭喝道,左手的火折子又往我的衣服靠近。易寒蕭停住腳步,一手懸空攔著,仿佛想穩住她。
“明宸,你耍奸計廢了他的武功,令他一夜之間喪誌所有鬥誌,我今日便讓你親眼看著你的女人受盡折磨。”女子說著,又一股似要貫穿我五髒六腑的力量自右後腰的傷口灌入,我疼得頭皮發麻,雙腿使不上勁,又動彈不得,整個人幾乎靠她扼住我頸部的手支撐,如此又猶如被扼住了咽喉,大氣都難喘,可疼痛又讓我遏製不住一陣陣駭人的痛呼。
饒是如此,被疼痛淹沒的我還是看見明宸沒有絲毫動搖的痕跡,倒是易寒蕭被沈默以武力攔下了幾番欲上去的衝動。
“住手。”一個氣短無力的聲音傳來,我身上的疼痛驟然消失,連被鎖喉的窒息感也消失了,整個人倒在女子的腳邊。
前方,萬裏擒著丘枕狐停在了明宸等人的旁邊,丘枕狐臉色蒼白,一副病弱模樣,昨日剛健有力的風采一去不複返。此刻我更驚訝的是,萬裏居然是明宸的人。
“放了她吧,她到底是忠臣之後,莫將軍當初於我也算有恩,他就這一根獨苗,你不能如此待她。”丘枕狐說兩句話便喘起了粗氣,“我們已經一敗塗地了,放手吧。”原來心離的生父莫君銳還是他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