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噩夢的開始與結束(1 / 1)

又是噩夢一場!從夢中掙紮驚起,我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慢慢平複下來。呼哧???呼哧???

這場噩夢纏繞我很久了。

進入夢境的情形很是突兀,在一片墓地,搖搖晃晃站個人,上下沾滿了血,喘著粗氣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什麼。我就站在這人旁邊,耳邊能清楚聽到喘氣聲,但不一會兒,又感覺自己就變成了他,頭疼欲裂,不知所以。凸起的墳包高低不平,雜草叢生,卻無蟲蟻跡象。雖是清晨,陽光斜射,霧氣未消,透過斑雜樹葉落下的陽光再透過霧氣的反射,雖朦朧,卻甚是陰森。遠處望去,大部分的墳包是沒有立碑的,為數不多的墓碑也是破爛不堪,仔細辨認下,也能模糊的看到彎曲的文字痕跡:未亡人。

既然未亡,又何必長眠此地給自己修個塚,想不明白。

墓地周圍被紛紛散散的楊樹包圍。墓地的陰寂,楊樹的陰冷,雖有陽光下照射。但身體仍不由自主的哆嗦。(楊樹(大葉楊),俗稱鬼拍手,五行屬陰,因葉子遇風相互碰撞發出的聲音像人在拍手而得其名。因此一般很少會有人在庭院中種植此樹。目前流傳下來的諺語中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門前不栽鬼拍手,說的就是前院不栽桑(同喪);後院不種柳樹,因柳木是哀木,古代招魂幡一般就用柳木來做,柳木打鬼矮三分;鬼拍手因易招陰氣而排位於四大鬼樹。)

此時的“我”正對著一個不起眼的墳包,奇怪的是單單這墳包周圍沒有雜草,墳包雖小,但在所有墳包中顯得最為荒寂,對,就是荒寂,讓人忍不住的有些悲傷。想到這我突然感覺不對,按道理來講,如果是沒人打理的墓地應該是像其他墳包一樣灌木叢生才對,可眼前的這座好像有些不同,瘋長的野草和痢疾刻意避開了它,就連陽光似乎也知道些什麼,不敢落在上麵褻瀆。再看,墳包的兩邊挺立的不再是大葉楊,而是槐樹,枝丫不多,枝幹不高,卻形狀猙獰。

不由我多觀察,夢中的我感覺越來越暴躁,像是預感到危險的家貓。這時從背後傳來“簌簌”的聲音越來越近,之所以不認為是腳步聲,是因為不僅聽起來雜亂無章,而且聲音讓人很是煩躁,就像隔壁鄰居家的貓進不去家門而一直抓,一股無名之火從心頭升起,刺激的我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前的兩顆槐樹開始靜靜的從樹根處滲出血跡,接著是樹幹,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身後的聲音也急促起來,帶起來的風將我身上的冷汗都刮幹。

我不敢轉身,但又不敢不轉身,不敢轉身的原因是對靠近的東西未知有些恐懼,不敢不轉身的原因也是如此。

人在極度恐懼不知如何選擇的情況下往往會遵從心中認為更為有利的選項,遵從自己的本能。於是下定決心轉身,這時身子卻像卡在兩堵牆之間,動彈不得並且擠壓的難受。身後的聲音突然消失,心仿佛要跳出來,喘氣聲,就在我後腦沒來由的感覺到喘氣,身子越來越陰冷,我分明能感覺到身後的危險,卻又無可奈何。在我不由想要叫出來的那一刹那,一隻“手”不自然的出現在肩頭,暫且就定義為“手”,是因為沒有一點血色,幹枯的像是多年的老樹根,皴裂的利害。我雖穿著外衣,依然能感覺到刺骨的涼意透過衣服直達心底,這股冷比墓地的冷更加讓人感覺到絕望。我想我是活不下去了,仍舊被禁錮,就這樣死去也太窩囊,沒等我細想,那手猛地用力一拉,與禁錮著我不能轉身的力量形成一種撕裂對抗,那感覺應該像是迎麵撞上了一百匹烈馬。我再也忍不住,痛的眼前一黑,連叫出來的力量都沒有,就轉身仰麵倒下。身子終於能動了,倒下前,模糊覺得眼前的“人”穿著一身刺眼的紅衣,那紅比血液更加刺眼,更加妖豔,腰間的絲帶上反扣著一個小型的八卦鏡,寫著什麼字。

癔症一會兒,逐漸將腦中的撕裂感驅逐散,穿鞋下床。這****的噩夢,第一次的時候還好,醒來沒那麼疼痛,就是有些恐懼,鬧不清什麼狀況。最近是一次比一次嚴重,最可恨的是,即使夢中已經清楚的明白這就是在做夢,還清楚的記得下一刻要發生什麼,但無能為力什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不僅恐懼,更加感到惡心。

此時的天已微亮,“吱呀”一聲,是庭院的柴門。爹出去打獵了吧,最近天氣變冷,能打回來的東西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