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光熹微。朝霞在陽光下閃爍吐蕊,花蕾在溫暖中吐蕊。青山靜謐,小鎮安詳。
青山靜默,亙古不變。此山名為穹頂,山勢峻峭,直插雲天,峨峨兮,巍巍兮,茫茫兮,幽幽兮。但此山的外形卻十分滑稽,遠看仿佛一麵船帆,微風吹拂,仿佛一麵迎風飛揚的帆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被吹到。但它也真正仿佛一塊帆布,任你多大艱難險阻,我自巋然不動。我自柔,我自若,我自強,我自剛。
山下是數之不盡的萬戶人家,小鎮古樸,名為烏篷,有護城牆連著穹頂山將小鎮包圍,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軍事堡壘。也正因為烏篷鎮這非凡的軍事堡壘,使得烏篷鎮在這天羽城乃至琅東郡都小有名氣。而在這護城牆外,還有一大片連綿的大山,隻不過遠沒有穹頂山巍峨
、高聳。這裏便是所謂的貧民區,這裏的人們便是所謂的“生活在地底的人”。
而在這連綿的大山中間,在某一個不知名的大山半山腰,坐落著許多戶房屋,圍繞著山腰而建,仿佛為大山穿了一條裙裾。
“喝——喝——”幽靜的大山中傳來這帶著些稚氣的低喝聲。一個十五六歲身材偏瘦的少年正在不停地打著沙袋。汗水從他古銅色的皮膚上緩緩流下,但少年卻依舊呼吸平穩。由此,便可以看出他做這件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在離少年不遠處,一個紮著紅色頭、頭巾的少女正癡癡地望著少年。少年名叫林雲,而少女名為林雪英。“哥,你休息一會兒吧!你都練了一個早上了。”看見少年臉上爬滿了汗水,雪英也是心疼不已。“不了,再等幾天就是‘英武會
’了。我練完拳之後再到山上去跑兩圈。你就先回家吧。”林雲咧著嘴,隻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笑容之後的緊張。
林雪英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看見少年那執著的神情,便忍住了到達嘴邊的話語。隻是在一旁默默的等待著少年。雪英也知道那“英武會”對哥哥的重要性,但也隻有她知道哥哥為了這十年一度的大會準備了近五年時間。五年來哥哥每天都強迫自己練拳,爬山。即便風雪交加,一如那穹頂山一般,信念永遠屹立……她也隻能在心底裏為哥哥默默地祝福。
……
高山之巔,一個少年口叼著一根小草,躺在一個巨大的青石上。目望遠方。這個少年正是林雲,他已經完成了一個早上的訓練,早已經是疲憊不堪了。回想著這五年裏,仿佛一場夢幻,五年如一日。三天!再等三天便是見證他的成功之日!林雲起身看著遠方,在群山之巔,那裏有一個城市的輪廓,那裏不是烏篷鎮,而是天羽城——一個讓人一切皆有可能的城市。傳言,那裏有無數的世間奇珍;傳言,那裏有飛天遁地的仙人;傳言,那裏可以讓一切不可能成為可能…………
夜幕收攏,一個小土房坐落在半山腰,享受著太陽最後的餘暉。這裏便是林雲居住十五年的家,雖然比不了鎮上的大戶人家,但林雲的生活倒也並非窮得不可開交。因為林雲的爺爺是采藥的老手,每每上山總能有所收獲。有時候運氣好若能遇見一株人參,大半年的夥食也就無憂了。因此相比於那些童年在饑餓和寒冷掙紮的孩童們,林雲倒還算幸運。看著這熟悉的小屋,林雲似乎心中有那麼的一絲的酸楚與不舍。
收拾好心情,林雲朝著小屋走去。
“回來了。”一個聲音從小屋黑暗處傳來,這聲音極其蒼老,仿佛是從億萬的遠古傳來。但這聲音卻又是那麼的有力、雄渾,透出了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令人畏懼。
走近一看,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者,雙目瞘,顴骨上凸,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雪白的長壽須下垂,顯示了他已年事已高。老者雙手抱著一個早已破舊不堪的酒葫蘆,顯而易見他也是嗜酒如命之人。這正是林雲的爺爺林烏篷。
據爺爺自己說,林烏篷這名還是很有由來的,當年因為林雲的太奶奶經過穹頂山時突然小腹脹痛,遂生下了爺爺。因為穹頂本屬烏篷,故也就如此很隨意取了名字。
“恩。”看見爺爺日益年邁的身體,林雲心裏酸酸的,以至於他的回答聲音小到了極致,似乎連他也沒有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