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墨惜還有雲煙的這些感情,他並不太懂。
他是個沒有多少感情的人,又或許該說是薄情吧。
所以對於這些人如此激動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如此瘋狂的想要留住自己心愛的人,這些感情他完全不能理解。甚至還有些討厭。
別人都有的東西,唯獨他沒有。
走下了座位,仙山掌門緩緩的走向了正對麵的銅鏡前。手輕輕的撕下了臉上的一層麵具。
一張精致的簡直不像人的臉。展露了出來。
這張臉,五官深邃,眉眼間染著幾分風流。他的長發飄然,看上去隻有二十歲的年紀。
很難想象,這會是上一秒那個已經中年的男人。
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仙山掌門笑了。有些淒涼。
當你的容顏不變,看著別人慢慢變老,這不是一種幸福,而是一種詛咒。他便是被人詛咒了的倒黴人吧。
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都慢慢老去,隻有他的時間是不變的。所以,不得不戴上麵具。在這人世間,沒有任何感情的活著。
“很久沒摘下來,倒是有些疲憊了。臉色很差啊。”男子看著銅鏡之中的自己,這般說道。
話落。他又將這張麵具重新戴了回去,轉身離開了密室。
“掌門師傅。”
出門,守門的人恭敬的對他行禮。
一個人,到底要喜歡另一個人到什麼程度,才會容忍她做的一切呢?
墨惜站在仙客來酒樓的大門前,看著門內正與碧荷兩個人吃的不亦樂乎,甚至還有些開心的水悠悠。心忽然就軟化了。
之前想要問她的嚴肅問題,全部都變成了一個微笑。
墨惜微笑著走進了仙客來。先發現他的是碧荷。碧荷一見墨惜過來,趕忙放下了筷子,臉上笑容也收斂了。
“怎麼樣?師傅有說你什麼嗎?”
“嗬!他有什麼也不會對我說出來吧?最多是暗地裏對她做些什麼。”墨惜說到這兒,目光看向了水悠悠:“怎麼樣?解毒了嗎?”
“額……這個。”碧荷尷尬的接話。
“沒解毒,因為對方似乎很討厭你,所以,拖了你的福,我沒解毒成功啊。”水悠悠倒是一臉淡定,繼續吃著。
墨惜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你不擔心會死?”
“擔心,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從一開始我就一直陷入被動之中,一直被你們掌控在手心裏。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機會。就算我想做什麼,你會讓嗎?”水悠悠反問。
然後墨惜沉默了。他不會。不,是他不敢。他是見過水悠悠另一麵的。強大,冷血,卻不殘忍。
那個孤身奮戰狼群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吧?雖然不知為何她將那一麵掩飾起來。但是若是她真的重新回到那個樣子,他一定留不住她的。
因為強大,所以不會被人拘束。因為冷血,所以不會被人威脅。他喜歡著那樣的她,也怕著。
喜歡是因為喜歡強者,而怕,是怕她離開。所以,他更希望水悠悠就像是現在一樣,一直依靠著他就好。
不用很強大,也不用太聰明,隻要老老實實的陪著他。
見墨惜不說話,水悠悠嘲諷一笑:“你看看?你自己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吧?既然如此,又何必問我呢?”
“我隻是擔心你。”墨惜皺眉。
“如果真的擔心我的話,就為我解開相思蠱的毒可好?”水悠悠笑問。
“解毒?怎麼可能?”沒等墨惜說話,碧荷就先開口了。
“為什麼不可能?”水悠悠反問。
“解毒是需要。”碧荷想繼續說下去,卻被墨惜瞪了一眼隻好閉嘴。
“需要什麼?”水悠悠一臉期待的問道。
“沒什麼。解毒是需要契機的,但是不管有沒有辦法,我都不會為你解毒。死心吧。想活命就留在我的身邊。”
墨惜的態度還是如開始一樣,水悠悠聞言,倒也沒有覺得失望。因為早已經習慣了。
而且,她現在更在意的是那個五毒。那個所謂的毒,在她的身體裏沒有任何的毒發跡象,隻是在不斷的將血管顏色變成紫色。好似在畫著什麼圖案,又似乎有別的古怪。
這種情況讓她很害怕。若是有疼痛感覺或許還好。這樣她真的害怕某一日她忽然之間醒不過來。
“呐,墨惜,你有辦法和那個家夥說讓他給水姑娘解毒不?”就在水悠悠擔憂自己身體裏另一樣毒的時候,碧荷已經開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