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兔崽子們,已經準備好了要跟他耍耍小聰明,不過這兩個臭小子還算是有兩把刷子,竟然真的一點都沒告訴蘇木楠他們的計劃。看來今天注定是要熱鬧起來的一天。
突然一陣敲門聲,蘇木楠回頭一看,華錦溪正站在門口,一臉的倨傲,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無論身處什麼環境,無論自己麵對的人是誰總是這樣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從來不妥協,也不會退步,他總是有辦法反客為主,成為控場的那個人,即使麵對秦老爺子這樣氣場強的人,依然沒有半分的膽怯。
華錦溪站在門口,看著相互依偎的祖孫兩個,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就知道這個蘇木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好什麼都沒告訴她,不然,這個死女人,一定會破壞他們的逃亡計劃,那麼精心謀劃的一切可能就化為泡影了,那麼從這裏逃出去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孟軻說的沒錯,他們隻有一次機會,不成功便成仁。要想成功,就要穩住秦老爺子。
華錦溪不屑的看了蘇木楠一眼,冷哼道:“整天哭哭啼啼的,就好像是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蘇木楠,你又在哭什麼?”
秦老爺子睥睨著華錦溪冷聲問道:“這就是你跟我孫女說話的態度嗎?”
華錦溪輕笑一聲:“這是我表達友好的方式,平時我是不屑於跟她講話的。”
秦老爺子一時哽噎,根本想不到華錦溪竟然敢當著他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膽大包天,可是想想,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要討好他嗎?這個臭小子究竟在謀劃些什麼東西?正在秦老爺子陷入沉思的時候,孟軻從門口探進頭來,推了推華錦溪,冷聲問道:“身為後輩,小時候學沒學過思想品德。”
孟軻說著走到屋裏,看了看房間的布置,自言自語道:“這房間布置的還真是別致。”
秦老爺子蹙眉問道:“你們兩個臭小子來幹什麼?”
“隨便走走,正好走到了這裏。”華錦溪不以為意的回答,開始自顧自的打量這間房間,看這種風格,這應該是秦淮的房間,人的性格真的是很難改變,這麼多年了,這種風格還是能在自己家中找到一些未曾改變的端倪。
孟軻笑了笑說:“老爺子,我還有些問題想跟你聊聊,就找管家問了一下你在哪裏,就找到了這,不知道老爺子可有時間跟我聊一聊?”
秦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說:“跟我來吧。”
他拄著拐棍站起身來,揉了揉蘇木楠的頭發,無奈的歎了口氣,走到門口的時候,華錦溪自覺的給秦老爺子讓開路,毫無疑問,深入敵後的工作必須交給孟軻,因為秦老爺子對華錦溪的討厭已經到了三句話不過就像一槍斃了他的程度,而毒孟軻的喜歡已經到了三句話不到就想把他當成自己孫女婿的程度,這種差別一度讓華錦溪很詫異。
他們同樣是八尺有餘的男兒,為什麼在一個老頭子哪裏的差距就有這麼大,為什麼秦老爺子就會那麼喜歡孟軻對他卻是一副處置後快的態度。
想不通,真的是想不通,最後,華錦溪把這種差別歸功於他跟蘇木楠這一家怪咖沒有共同語言,本能的八字相克。
孟軻看了看蘇木楠欲言又止,跟著秦老爺子離開了房間,房間裏就隻剩下蘇木楠和華錦溪兩個人,蘇木楠擦了擦已經有些幹澀的眼睛,走進了衛生間,洗了洗臉,她得了一種病,一種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華錦溪的病。
華錦溪站在門口,看著蘇木楠的背影,和顫抖的肩膀,他伸出手,想要拍一拍她的肩膀,可是手指僵硬在半空中,卻怎麼也落不下去,最後隻能訕訕的收回,他無奈的轉過身,走到陽台,默默的點上一支煙。
思緒飛揚,他似乎已經記不清,他和蘇木楠究竟認識了多久,那些過往紛繁的畫麵在眼前拂過,華錦溪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希望這些畫麵中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來告訴他,他跟蘇木楠到底為何會走到今天這個退進維穀的地步,他們究竟該以什麼方式相處。
對她究竟是恨,虧欠,還是習慣,或者是那個他不想承認,卻由不得不承認的字眼,亂成了一團麻,就連華錦溪這樣心思細膩的人,也找不到開頭和結尾。
愛情,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為什麼會讓人這麼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