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沒找到你,你有沒怪我?”孟軻突然壞笑著問,其實那天一接到蘇木楠的電話,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華錦溪的家裏,還被擺了一道,這種事情蘇木楠一定不知道。
“當然,我都快恨死你了,如果那天你能把我帶走,我就不用麵對這些自己該知道和不該知道的事情,有時候能犯錯也是一種解脫。”蘇木楠歎息著說。
怪他,都怪他,如果那天孟軻能及時出現,帶她離開,那麼自己就不會遇見僅瑄和雅爾,就不會知道殺掉嶽江山,和秦淮的人不是華錦溪,就不會覺得自己連一個恨他的理由都沒有,就不會這樣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麵對那個改變了她一聲的男人。
像是一顆被凍僵的心,漸漸回溫,漸漸開始跳動,那烙印在心髒上的印記又開始蠢蠢欲動,蘇木楠又不屬於自己了。所有對自己的承諾,對父母的誓言都成了看不到摸不著的泡影,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如果,如果我當時帶你走,你會嫁給我嗎?”孟軻突然有些惋惜的問道。
“那我一定會用蘇木楠的身份證跟你登記結婚,然後去做親子鑒定,以嶽江山私生女的身份去找華錦溪分財產,然後把華嶽集團從他的手上搶過來。”蘇木楠目光堅定的說。
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孟軻對蘇木楠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這種事情她竟然真的想過。
蘇木楠自己都不想承認,當時找孟軻,並不單單是想離開華錦溪這麼簡單,她就是想著,跟孟軻這個花花公子,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要是在勾引勾引他,應該會成功的吧,有了這個強大的後盾,報複華錦溪的計劃就更加容易進行了。不僅如此,孟軻的身份,也是對她自己身份最好的隱藏。
所有的一切都被蘇木楠算計的滴水不漏,隻可惜,她算漏了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孟軻能不能把她從華錦溪的身邊帶走。
“現在也可以啊,我可以無條件的幫你實現你的計劃。”孟軻輕笑著說。
“可是我現在不想這麼做。”蘇木楠眨了眨眼睛說:“以前這麼想,是因為要報殺父之仇,而現在我已經知道了華錦溪雖然想要我父親的命,但是殺死我爸爸媽媽的人不是他,說到底,他也是受害者,我這麼做還有什麼意思?”
“這麼說,還真是怪我。”孟軻抿了抿唇,聽蘇木楠的話,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蘇木楠說有時候可以犯錯也是一種解脫,對啊,總是差那麼一點點,差一點,他就可以把蘇木楠從華錦溪的手中搶過來,差一點蘇木楠就會離開華錦溪,差一點,他就能擁有這個女人,無論是不是真心。
“哈哈,你真的信啊。我開玩笑的,雖然後邊的連鎖反應都是真的,但是我也沒有怪你,相反很感謝你,雖然覺得犯錯是一種解脫,但是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更重要吧,恨一個人很累,應該比不知道如何麵對還要累一點。”蘇木楠輕笑著說,但看她的表情不知道她的心裏到底在詳細什麼。
她就是這樣,原本就是透明的,坦誠的,但是卻像是籠罩在一堆迷霧中,看不透,摸不著,那麼飄忽,那麼神秘。孟軻苦笑著。
天時地利與人和。古人誠,不欺我也。
這個世界充滿了巧合,有多少巧合,就有多少遺憾,華錦溪就是那個巧合,而孟軻,就是那個遺憾。隻可惜很多事情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孟軻的笑容有些苦澀,他看著蘇木楠問道:“你知不知道,做人不能太誠實。”
“我也不想這麼誠實啊,我記性不好,撒了謊容易忘,而我身邊所接觸的人個個都是鬼精鬼精的,撒謊被識破豈不是死得更慘?你以為我想啊?我是沒有辦法,我怕啊,我真的怕死了你們這群陰晴不定的人。”蘇木楠無奈的說。
原本蘇木楠以為生活並不容易,是因為自己太窮了,要為衣食住行操碎了心,但是後來變成嶽瑟之後,蘇木楠便明白了,其實有錢人的日子也不怎麼輕鬆,生活就是一個煉獄,沒有什麼人是容易的,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窮有窮的煩惱。富有富的鬧心,大家都一樣,差不了多少。
隻是這樣一想,蘇木楠突然就開始想念自己以前所過的生活,那種被黑社會追債,四處套餐,那種為了生存,撒撒小謊,騙騙人的日子,為了母親的醫藥費,拚了命的打工,每一天都是那麼充實,自從蘇天嬌去世之後,蘇木楠就覺得自己的天塌了下來,她失去了所有人生的奔頭,不知道剩下的日子,一個人,一座城,該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