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看我,怎麼就忘了。這是你家那,那就更不要跟我客氣。吃呀,你要是再不動筷,我就會以為你華少小氣到我吃頓飯都讓你如鯁在喉,上不上,下不下了。”孟軻突然打著圓場,笑了起來,蘇木楠蹙了蹙眉,心中嘀咕著,快吃啊,再不吃,一會僅瑄和雅爾的藥勁兒上來了,可就露餡了。
華錦溪不悅的瞟了孟軻一眼,拿起筷子,試探性的吃了幾口菜,蘇木楠這才放下心來,吃著吃著,僅瑄突然意識到一點不對勁,因為自己手不受控製,感覺沒有力氣,眼前漸漸的遊戲發黑,整個人昏昏欲睡。
“雅爾,你有沒有覺得那裏不對勁?”僅瑄拍了拍身邊的雅爾,目光迷離的問道。
不說還沒有什麼被僅瑄一問,雅爾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全身發軟,華錦溪瞬間明白了,飯菜裏有迷藥,他憤怒的站起身來,對蘇木楠怒目相視,冷聲質問道:“蘇木楠,怎麼回事?”
蘇木楠低著頭,沒來得及回答,她不敢抬頭,不敢看華錦溪憤怒的眼神,孟軻迅速站起來。
華錦溪體內的藥性也開始作用起來,他站起來的動作太猛,一下子頭腦缺氧,視線有些模糊,孟軻迅速眼疾手快的衝過去,在華錦溪的脖頸上用力一拍,華錦溪的視線黑了下來,整個人都昏了過去,在他漸漸倒下的時候,視線中最後的畫麵,是蘇木楠看不清的表情。
華錦溪的雙手緊握成拳,好像是一種不甘,又好像是暗自下定了決定,蘇木楠,敢算計我,你死定了,算計我也就算了,還是跟孟軻那個不男不女的一起算計我,你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三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徹底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孟軻鬆了口氣,漸漸平靜下來說;“楠楠,你放了多少安眠藥,藥效這麼快?華錦溪也就吃了一口。”
蘇木楠咬了咬唇,輕笑著說:“華錦溪最喜歡吃那道菜,我有放在了他的麵前,在那道菜裏我放了半瓶的藥量。”
蘇木楠突然覺得有些可惜,沒想到她對華錦溪的了解,隻能用來做這樣的事情,她看著倒在椅子上的三個人蹙了蹙眉問:“他們不會有事吧?”
“當然不會,但是我的快點走了。這個藥見效快,但是時間短。”孟軻說著拉起蘇木那的手,打算迅速的離開華錦溪的家。
蘇木楠戀戀不舍的看了看華錦溪,這張臉,可能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會遇見什麼樣的情況,也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性命回來,就算是回來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會變成怎樣。
隻是,在愛情麵前,當你真的要離開自己所愛的人,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顧忌,埋怨,都會被那種即將分開惆悵土崩瓦解掉,剩下的都隻是濃濃的舍不得。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蹙著眉,還是沒有忍住淚眼婆娑。跟著孟軻離開別墅的時候,她心中的那個念頭越來越深刻。
不隻是幫孟軻。她想見到那個人,那個讓她家破人亡的人,那個奪走她所有美好生活和憧憬的人,那個沒完沒了,還在一步步蠶食她生活的人,她要他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或者是跟自己一起消失。
她咬著唇,從來沒有這麼堅強,也從來沒有這個鑒定,更沒有這麼想讓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孟軻帶著蘇木楠一刻都不停留的離開了華錦溪的別墅,就好像他真的能從飯桌上醒過來,拎著個菜刀追出來砍死他一樣,不知道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怕蘇木楠改變主意。
即使他從來沒有想過把蘇木楠交給誰,也不願意在讓她在華錦溪的身邊生活下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這個女人會有這種難以解釋的情緒,但是孟軻可以強烈的感覺到。跟華錦溪在一起,不僅是蘇木楠不開心自己也不開心。
蘇木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孟軻開著車,夜色開始朦朧,不知不覺間,原來天都已經黑了下來,漸漸的走上了繁華的街道,光怪陸離的街燈一片燈火通明,好像從來都不會悲傷,好像帶著這個城市顫動不息的欲望,他們都像是在八音盒上跳舞的演員,永遠用自己的一張假麵在麵對這個世界,麵對那些喜歡與不喜歡自己的人,開心和不開心的事兒。
人生就是一場交換,沒有一個人會是完整的,總是在取舍,總是在用自己的一部分去交換一部分的世界。用自己的一顆心,去疼一段年華。用自己的一雙眼,去看一段傷。用自己的一雙手,去摧毀一個夢想。再用自己的一雙耳朵,去聽一句我不愛你。最後用自己的靈魂,去否定一段所謂愛情。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覺得,這個城市在那一刻變成了一座空城,自己的心,漏了個洞。能不能再長好,會不會留下什麼病灶,誰知道呢?誰有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