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華錦溪冷笑一聲,從書本中抬起頭來,不屑的看著僅瑄,嘲諷道:“雅爾這些年是怎麼虐待你的?就像是印第安難民,不,印第安難民都比你矜持。”
“我去,老大,你有沒有良心?你講不講理?”僅瑄一臉不服氣的問道:“我是為了誰的事情才餓成這樣的?還不是為了你。”
“好好好,為了我,快去吃飯吧,有力氣跟我吵架,還是不餓。”華錦溪放下書本,輕笑中說。
雅爾笑了笑說:“僅瑄這陣子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暴飲暴食,還覺得自己吃不飽。”
“對啊,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總是餓,還覺得吃不飽,還總是困,總覺得自己睡不醒,難道是跟年期到了?我才二十幾歲啊,再是提前也不至於提前道這個時候吧。”僅瑄自己也覺得奇怪,這些日子簡直就像是華錦溪說的印第安難民,總是見到吃的就沒魂兒了,雖然說,在很久之前她也是一枚標準的吃貨,可是也沒有道這麼嚴重的地步。
華錦溪突然想到了什麼,剛張開嘴巴,卻又把話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吃飯吧。”蘇木楠收拾好了餐桌,所有的飯菜都擺放整齊,她一邊解下圍裙,一邊朝著客廳中激烈討論自己是不是印第安難民的僅瑄微笑。
僅瑄瞬間就笑得更個招財貓似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衝到了飯桌旁邊,占據了最好的位置,然後拿起筷子,開始了自己猛烈的進攻,雅爾無奈的朝著華錦溪笑了笑,也坐在僅瑄的一邊有些擔心的嗔怪著說:“你慢點吃,別這麼著急,對胃不好,吃快了也不好笑話,聽話。”
“我餓呀,我真的很餓。”僅瑄尤其委屈的說。
蘇木楠看著她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回憶起來,自己當時也是不知道自己懷孕,但是那時候的症狀跟僅瑄有些相似,都是睡不醒,總覺得自己很累,還總是吃不飽,不一會就覺得餓得不行。她想了想,表情有些驚訝,差點脫口而出。
華錦溪突然在飯桌地下按住她的手,蘇木楠不明所以的望向華錦溪,看著他淡然自若的表情,蘇木楠似乎明白了什麼,也就沒再說什麼,低頭開始吃飯。
飯桌上,所有人看到僅瑄驚人的戰鬥力都有些吃驚,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一個人這麼吃飯了,大家都有點目瞪口呆,最後華錦溪終於忍耐不住,清了清嗓子,低聲說:“蘇木楠,我們走,你們繼續吃吧。”
“這就吃完了?再吃點啊。”僅瑄有些驚訝的看著華錦溪,問道,有一種你為什麼吃這麼少的感歎,雅爾無奈的低下了頭,覺得有些汗顏,這個孩子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吃貨了。
“哦。”蘇木楠連忙跟在華錦溪的身後,跟他出了別墅,一上車,華錦溪就淡淡的開口:“不要跟僅瑄說她身體的狀況,以我對她的了解,如果真的像是你猜測的樣子,那麼她一定不會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就算現在不告訴她,她也會有所察覺啊,遲早都會發現啊。”蘇木楠有些疑惑的回答。
“所以,我會在她發現之前讓她離開b市。這次情況不一樣,我不能拉著他們跟我以身犯險。”華錦溪麵無表情的說,就像是在說什麼跟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他總是這麼淡定,這麼淡然,即使再做一件讓人覺得溫馨的事情,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或許他就是這樣的人,很難從他的身上感到什麼溫暖,除了他可以偽裝出來的親昵,就像是之前為了欺騙嶽江山的那樣,蘇木楠又突然想起剛剛見到華錦溪時,他在樓梯旁打電話的樣子,那時候他的笑容是溫柔的,就連聲音也是溫暖,之後的那麼多日子裏,就算是華錦溪對他再是溫柔的偽裝,也未曾見到過那樣的溫暖。
也就是因為見到過他真心喜歡一個人的樣子之後,才明白虛情假意偽裝出來的關心顯得有多麼格格不入,也許就是這種微小的細節讓蘇木楠時刻都明白華錦溪對她沒有感情,有的隻有心知肚明的利用,但是盡管如此,蘇木楠還是輸了,輸在不懂的如何控製自己的心,不知道該怎麼抗拒華錦溪的誘惑。
明明知道一個人是在騙你,但是你還願意被他的溫柔所欺騙,到底是因為什麼呢?因為你先動了心,就在那一刻,便已經是死了。
蘇木楠突然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或者是這種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立場發表任何的意見,隻是有些擔心,擔心華錦溪一個人麵對這種危險是什麼心情。
華錦溪也沒有再次開口的意思,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可以聊天的話題,之前所經曆的種種尷尬,讓這種距離都成為了一種煎熬,車子行駛在筆直的公路上,耳邊吹過細軟的微風,浮動發絲,蘇木楠微微眯著眼睛,在後視鏡中,她的樣子,迷離的像是吉卜賽優雅而自由的流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