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溪的臉色稍有緩和,他看著孟軻的臉有些疑惑,孟軻應該會騙他,這種事情,既然孟軻有意挑明了告訴他,就說明,他不想這麼快就跟他樹敵,想著華錦溪突然有一絲心驚。他拖過茶幾上的棋盤,推倒孟軻和自己的麵前,挑眉問:“會嗎?”
“馬馬虎虎?”孟軻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
“切磋一下。”華錦溪嘴角噙笑,把一罐棋子推倒孟軻的麵前。剛要落子,孟軻突然開口說;“慢著,既然是你要下棋,我棋藝不精,這第一子該由我先下、”
“孟總又何必謙虛那?客隨主便,當然是我先下第一子。”華錦溪絲毫沒有退讓的想法。
“既然華總這麼小氣,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們打個賭怎麼樣,一人講一句話,忍不住先問問題的人,就放棄第一顆子。怎麼樣?”孟軻手中把玩著棋子,輕笑著問,他狹長的雙眼,像是勾魂的旗幡,看得人心癢,也是,這麼妖孽的男人,還真是不找同類喜歡。
也難怪華錦溪看著他那麼煩,恨不得直接掐死他。一個男人妖孽的讓你嫉妒,那麼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華錦溪思忖一下,點了點頭說:“你先。”
“嗬,華總還真是商人,一點虧都不吃,好,既然是在你的地爬,我先說也無所謂。”
孟軻頓了頓,他的目光緊鎖在華錦溪身上輕笑著說:“一九九零年,十月,二十。”
華錦溪心頭驟然一縮,眉心不由自主的一皺。他怎麼呼知道?他怎麼會知道這個日子。他到底是什麼人。
華錦溪突然釋然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微微一笑:“說吧,你怎麼知道的。”
孟軻嘴角一勾,得意的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上,輕笑著說:“我告訴你一個你更想知道的好了。你能活到現在,就是因為這串數字。”
華錦溪若無其事的拿起一枚棋子放在棋盤上。麵無表情的說:“看來你比我想像的更了解我。”
“說了解你,不如說是了解刹月。”孟軻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
“刹月?”華錦溪蹙著眉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孟軻。
“哦,你還不知道吧,看來他真的什麼都沒告訴過你,刹月是華天明在影子部隊的代號。從資料上看,是一位技壓群雄的前輩,隻可惜沒有緣分見麵。”孟軻稍有惋惜的說。
“影子部隊?到底是什麼組織?”華錦溪一邊下棋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也沒什麼用,就是殺人的。”孟軻聳聳肩一臉嫌棄的說,華錦溪一蹙眉,看來這個小子滑的很,他說的都是些想讓他知道的東西而已,而他不想說的,華錦溪一句都問不出來。知道這一點,華錦溪也不再想主動的去問些什麼問題,就等著他一句句的說出來好了。
像是看出了華錦溪的心思,孟軻抬起頭,一邊看著棋盤,一邊打量著華錦溪的表情說:“你不想問我影子部隊這次為什麼會行為反常,禍及妻兒了嗎?”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問的?很簡單,你來到b市是在我父親去世之後,也就是說你執行任務的內容十有八九是嶽江山,但是現在有人搶了你的任務,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就像是這盤棋一樣,騎虎難下。”華錦溪麵帶笑容把一顆棋子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孟軻稍有些驚訝,剛剛還一片生機勃勃的局麵瞬間,因為華錦溪的一顆棋子,變成了一片死棋。
孟軻蹙眉,看了一會,有些遲疑的落下一子回答:“這個世界有時候是自相矛盾的,愛和恨都沒有明確的理由,所以黑和白有時候也沒有區別,但是無論這些辯證的東西如何隨著空點地域,維度,等因素製約和改變,生和死的差異是不變的,所以,狹路相逢,非生即死。誰都想活下去,但是總要有人死,才能平衡。”
華錦溪輕笑一聲,看著棋盤上形勢一片大好,再接再厲的下了一招妙棋,孟軻的嘴角突然向上勾起,他迅速的在華錦溪的棋子旁邊落下自己的一枚棋子,輕笑著說;“所以,人都會貪心,短暫的勝利難免會得意,一得意就會忘形,所以很多時候看似形勢大好也不見得能所向披靡,有時候看似一片狼藉,也說不準會枯木逢春,常言道兵不厭詐,學會分辨勝利和糖衣炮彈是商場戰場山的第一課。”
華錦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孟軻的棋局原本已經大勢已去,可是在一招看似廢棋之後,竟然奇跡般的反敗為勝,反倒是自己的局勢無力回天。
孟軻笑了笑說;“既然我這次到訪沒有達到目的,能險勝華總一局也算是安慰,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來日方長,我們後會有期。”
孟軻說著起來,漫不經心的整理衣服上的褶皺,華錦溪微微一笑沉聲道;“既然孟總有事在身,我就不過分強留了,下次如果孟總再光臨寒舍提前通知一聲,好讓我也有所準備,略進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