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軻突然一愣,本能的想要諷刺她,卻好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看著蘇木楠,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女人比她表麵看起來聰明,果敢,甚至……甚至是堅強和隱忍。
她不會做無謂的掙紮反抗,也不會坐以待斃的等死,她明白所有的詭計和利用,但是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配合,孟軻有些想不明白,這麼多複雜性格是如何在一個人身上這麼完整的結合的。
“蘇木楠我突然很好奇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孟軻哂笑一聲,打量著蘇木楠。
蘇木楠粲然一笑,微微的垂下眼簾回答道:“有什麼不懂那?我不過是想讓自己活著的時候過得好一點,利用我也好,欺騙我也好,在一開始我就沒有反抗的能力,隻有隨了他的心意,才能相安無事不是嗎?”
“那現在也是相安無事,你為什麼還要逃走。你很矛盾你知道嗎?”孟軻不解的問,很少有這種反反複複讓他琢磨不透的人和事情,蘇木楠就像是綻開在他人生中一株枝葉繁茂的奇葩,簡直是有太多需要研究的地方。有意思,有點意思。
“我當時嚇壞了,看了你給我的文件,那個紕漏,幾個億的資金下落不明,經手人隻有嶽江山和嶽瑟,並且是我簽的名字,如果我潛逃了,至少嶽江山可以解釋清楚一部分,那麼我就是那個要背黑鍋的人,如果找不到我,也就破壞了華錦溪想要把嶽江山逐出董事會的計劃,如果我不走,東窗事發,我和嶽江山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即使能做無罪辯護也都免不了牢獄之災,資金缺口這麼大。我還能怎麼辦?”蘇木楠揉了揉眉心蒼白無力的問道。
“喲,看不出來,你竟然還能懂得這種道理,看來你這段時間真的偷著讀了不少書。”孟軻蹙眉說。
“有話直說,沒必要這樣繞圈子。”蘇木楠有氣無力的說。
“其實你也不必太恐慌,你以為嶽江山能坐上這個位置就沒有一技傍身嗎?你以為這幾十年的年紀優勢是什麼,這證明嶽江山走過的路比華錦溪走過的橋都多,你們華嶽集團的賬目我也研究過,其實隨便找點什麼灰色地帶做做假賬搪塞過去,如果不是經驗特別豐富的審計師,幾乎不會發現任何漏洞,剩下的審計調查方麵你的事情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商場上很現實,誰的根基更穩就站在誰的身後,華錦溪現在換鬥不過嶽江山。”孟軻漫不經心的說。
“你覺得華錦溪是做事這麼不小心,讓你這個外人能拿到這種機密信息的人嗎?既然我都知道聲東擊西疑兵布陣,你覺得這樣的道理華錦溪會不懂?那你挑的這個對手會不會太讓你失望了?”蘇木楠輕笑著問。
孟軻突然一蹙眉,表情凝重下來,蘇木楠不提醒他還沒有想到,可能是贏得太久了,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敵人不同於一邊角色,才會這麼大意,沒想到這一切都來的太過輕鬆。
“華錦溪是個有planb的人。他搬到嶽江山的計劃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因為他明白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不能連根除掉嶽江山,那麼死的那一個就是他,所以他一定會傾盡全力來計劃這次至關重大的行動。”蘇木楠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就像是說的是別人的事情跟自己沒有關係一樣。
“所以那?”孟軻挑眉問道。
“所以,真正讓我害怕的是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天天跟他在一起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而且看到了你給我的資料,就連這種表麵的文章華錦溪都下足了功夫,更何況那些看不到的地方。狡兔三窟,華錦溪要動手了。”蘇木楠雙手撐著額頭,表情有些沮喪真是是絕望,總覺得自己已經死期將至了,而且會很慘很慘。
“狡兔?”孟軻輕笑一聲說:“蘇木楠你真是偷著看了不少書,我都有點舍不得把你送回去了,對你來說華錦溪就是那隻狡兔,但是對華錦溪來說嶽江山才是那隻狡兔,你最多是個走狗,狡兔死,走狗亨,別擔心,你還有利用價值,他不會殺你的,在他殺你之前你還有一次向我求救的機會,怕什麼?跑什麼?你這樣莫名其妙的逃跑,才會讓華錦溪起疑,死得更快。”孟軻輕佻的挑起蘇木楠的下巴,眉開眼笑的說。
蘇木楠微微一蹙眉打開孟軻的手,不耐煩的說:“少在這裏假惺惺的裝好人了,你和華錦溪都是一樣的人,誰都不會讓我好過,華錦溪之前還答應我隻要跟他假結婚就好,給我一大筆錢那。結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