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滴在蘇木楠驚慌失措的臉上,像是一記灼.熱的刑罰,嚇得蘇木楠不敢亂動。她被華錦溪的樣子嚇住了,從來沒想過像是華錦溪這樣的怪物竟然也會流淚。
華錦溪奮力,製造蘇木楠的痛苦發.泄自己的悲傷,蘇木楠咬緊牙關,除了簌簌落下的眼淚,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房間中彌漫的腥甜的血液味道,來來回回像是噬心蝕骨的劇毒侵入血脈,刺激的人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更加病態的肆無忌憚,空氣中隻有華錦溪急促而沉重的喘,此起彼伏,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會累,蘇木楠突然感覺腹中一陣暖流,像是火燒一般,華錦溪抽身而下,麵無表情的躺在床的一側。
蘇木楠的唇角泛起死皮,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幾乎能清晰的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關燈。”華錦溪漠然開口,隨即轉身背對蘇木楠。
蘇木楠的身.體像是要散架了一樣,全身的每一塊骨頭都像是被鈍器打酥,隻要一動就會頃刻間變成粉末,她艱難的扶著床站起來,走到門口,啪的一聲,房間黑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蘇木楠看不見回去的路,眼淚已經流幹,她順著牆壁癱軟下來,索性的偎在牆角。
冰冷的牆壁侵蝕了她的皮膚,蘇木楠抱著自己的膝蓋瑟瑟發抖,華錦溪微微一蹙眉,卻一句話都沒講,他剛剛放在台燈上的手收了回來,眼神變得更加深沉,死了,無論多想彌補,章梓還是死了。
既然不能讓她活過來,就讓那些害死她的人比直接死掉更加痛苦。
蘇木楠靠在牆壁上,她的眸子被淹沒在黑暗中絲毫不起眼,就像是她的命運一般,沉溺在無窮無盡的悲哀中,她多想呼喊,多想求救,可是她卻明白,沒有人,沒有人回來拯救她,他們隻會把他推入更深的懸崖萬劫不複。
硬生生的凍了一夜,也眼睜睜的發呆了一夜,蘇木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她的腦海中除了無窮無盡的痛苦沒有絲毫可以回憶的東西,但是腦海中會時不時蹦出一些畫麵,華錦溪教她跳舞的樣子,華錦溪吃完她做的飯的樣子,華錦溪對他微笑的樣子,華錦溪給她噴霧的樣子,華錦溪當著眾人一臉寵溺的低頭親她的樣子。
天色漸漸明亮起來,華錦溪睜開眼睛,看了下時鍾,眼光不經意間瞟到房間門口枯坐著的蘇木楠,微微蹙了蹙眉不以為意的說:“即使你死了,對我來說不過是處理一具屍體而已,你要跟自己過不去,我倒是很高興,因為你越是悲慘,我就越是開心。”
蘇木楠緩慢的抬起頭來,看了看華錦溪,眉心微距,眸子更加暗淡了下去。
“收拾一下,雖然你這副樣子嚇不死我,但不代表嚇不死別人。”華錦溪緩步走到蘇木楠麵前慢慢蹲下,輕佻的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你幸福甜蜜的嶄新一天又要開始了。笑一個。”
蘇木楠麻木不仁的看著華錦溪肆意妄為的嘴臉,見蘇木楠沒有反應,華錦溪的臉色突然邪佞起來,目光像是淬滿劇毒的羽箭刺到蘇木楠的身上,厲聲道:“我讓你笑。給我笑。”
蘇木楠一驚,柔弱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害怕的扯出一絲笑容,苦澀的甚至比痛苦還要難看,華錦溪不屑的輕笑了聲,拍了拍蘇木楠的臉頰,漠然道;“早聽話多好。穿衣服我們要出去。”
華錦溪起身走向浴室,蘇木楠的胸口劇烈的顫抖起來,眼前一黑,原來人害怕道一定程度,真的會眼睜睜的卻什麼都看不到眼裏,蘇木楠也不敢在過拖遝,起身從行李箱中隨意扯出一套衣服,穿在身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格外的打眼,蘇木楠看著鏡子中像是女鬼般憔悴可怖的自己,一臉漠然。她還不能從絕望中回過神來。
華錦溪從浴室出來,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蘇木楠麵如死灰的表情,不一會,聽見有人敲門,華錦溪開了門,走進來一個女人,約莫三十出頭,清瘦的身材,目光熠熠生輝,背著一個鈦合金的箱子,華錦溪指了指坐在一邊的蘇木楠,女人立刻心領神會的跑到蘇木楠麵前,微微一愣,雖然一直在掩飾卻還是能看出破綻,她被蘇木楠的樣子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