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劍走偏鋒(1 / 3)

聆聽著一知大師對趙啟昔日當年力挫武林各大門派的描述,趙子涯內心其實起伏不斷。雖說往日的種種都被一知當著自己的麵,給一一重現。但是此刻的他心裏很明白,不管怎樣,現在的自己已經和之前沒有任何的關聯。何必又為曾經的過往而有所牽動呢?所以趙子涯的臉上在所有人的眼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常態。而一知大師卻仍然堅信自己的判定。任憑趙子涯的表情如何淡定,表現出來似乎也是一副初次聽聞的模樣,他一知還是一樣繪聲繪色。隻是對於表演,趙子涯現在的情緒控製真的不是一般的水準。他甚至在聽到一知描述的激動處,也還發聲鼓掌附和。給昔日的自己叫好。一知大師何許人也,當中的造詣無需加以累贅重複。可就算如此,他一知都不能從趙子涯的身上探得任何曾經的相似之處。不管從表情,還是氣息上,他都已經竭盡全力去感知趙子涯。隻是失望的是他始終都不能察覺出有一絲的相似和任何的異樣。一知心中不免徒然陡增了些許的猶疑,第一此人難道真的與當年的趙啟沒有任何牽連?第二如果是趙啟,現在他的修為已然遠超自己,究竟到達了什麼程度?而趙子涯對於一知的試探,其實早就了然於心。隻不過自己已經決定了今後的路是如何行走,所以也就根本不放在心上了。因為他內心完全明白一知的行為,沒有任何的歹意,暗襲過來的氣息也沒有伴隨一絲的敵對之意。於是趙子涯就索性故作顛癡之狀,放任而去了。而一知畢竟已經是大師級別,當下的名聲可謂是如日中天。他自己對於趙啟的幾番言語試探和之前在棋局中的氣息感知,一知深知自己輸的不僅僅隻是棋藝如此簡單。在武學修為上,也同樣深知和趙子涯完全不是一個境界。於是正打算就此作罷,合十而退。就在此時,不知從何處傳來:“趙子涯,我等不請自來,還望多多見諒!”一旁的中天棋院院主徐星天和九龍山道姑參月師太等一幹人,立馬四處尋覓發聲之人。但不得結果。伴隨聲音響起的同時,是趙子涯身後窯洞上方裂縫中的蝙蝠,還有歸巢的鳥人,被聲音震得驚慌失措,紛紛亂串。

“不用找了。這是玉山三聖之一的三聖絕學千裏覓音術。眼下他們應當在五裏外的一線天附近。”一知大師開口言道。

“大師修為果然上乘,我等也隻是耳聞玉山三聖的絕學,倒也不曾緣會過。”徐星天接口回道:“不曾想大師單憑聲音便能斷定來人的方位和大致距離。我等實在是望塵莫及。”

“中天院主,謬讚了。”一知的修為眾人皆知,對於徐星天對一知的稱讚,來人沒有一人會覺得有阿諛奉承之嫌。因為大家除了還在盤坐石凳上的趙子涯不熟悉,其餘人等本來就是完全敬仰一知為首。

“昔日我未出家之前,還不曾是空門中人,與玉山三聖有過塵緣。當年年少無知,總幻想天地神仙,五湖道聖。於是我遍開始遍訪名山湖海。有幸到達玉山境地的三清山。而幸結了玉山三聖。那時的三聖之名也已經在玉山周邊享譽盛名了。可是我那時候心高氣傲,不管不顧,定要上三清山山頂的獨摩寶刹去拜會三清先生。所以在上山的途中,和三聖發生了些許誤會。”

“還記得我剛行至三清山腳下,便有座三清道觀守住通往上山的唯一山門。其他周邊都是荊棘叢生,懸崖峭壁。根本沒有路徑可尋。所以進入道觀,再上山是唯一的選擇。當我進入觀內,映入眼前的一副對聯氣勢磅礴:‘百子千孫虔誠叩拜方入偏殿,萬裏挑一剛正勇猛直至寶刹’。當我言明來意,獨上寶刹的來意之後,觀內的小道長告訴我,不到每年的重陽登高日,所有外客平日裏都不得上山。且平常人等都隻能上得半山腰的偏殿裏燒香拜佛。而所有想拜師學藝的人也都將於登高之日一起上得獨摩寶刹的敬香壇比武篩選。其他時間如若上三清山,都將有性命之憂。之於如何種種的危險,我就不多說了。隻是我當時也是年輕氣盛,從不聽勸。所以我是強行闖過小道長,直插道觀後的上山山門路徑。隻是當我上得百丈之餘之時,便收到了三聖之一的向天問用這千裏覓音術對我的警告。示意我不要再往山上闖。當時的我以為誰在裝神弄鬼,嚇唬些普通老百姓。所以不以為然。後來當我越發接近半山腰之時,我感覺到了,山林中的瘴氣越來越濃,而且每每往山上攀高五六十米距離,便同一開始一樣響起這警告的聲音。隻是這警告聲的刺激越來越大。從剛開始的不以為然,到一步步運功抵擋。當我到達半山腰的時候,我已經是感覺自己有些吃力。那句‘切莫上山’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聲音的刺激像一把把尖刀一樣鑽進耳朵,似乎鼓足了勁,一定要將我的耳膜穿透了,才肯罷休。我不得不全力運功,才使得自己從心慌意亂中緩過神來。上山的路開始舉步維艱,可抬頭看著獨摩寶刹似乎就在跟前,我還是不想就此放下心中的執念。所以我還是提高自己的警覺度,往山上攀爬。回頭往山下俯視,已然不能到底,山間的霧氣早已隔斷了視線。哪能看到來時的路。我暗自對自己說不能走神,不然有可能怎麼葬送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我凝神提氣,將功力全部運出,這三清山真當奇怪,半山腰的偏殿似乎就是一個分水嶺。偏殿往下溫度和山腳相差無幾,可當我撇下偏殿,上行幾米距離,便覺得冷意襲來。而且此時正當中午燥熱時分,但這裏的山林樹木草叢間還是霧氣纏繞,露水凝重。一絲絲的涼意吹來,也同樣讓我精神抖擻,露水滴落在身,都很快被我運行的內功給蒸發成水氣,與山中的水霧又混為一體。”一知說道此處,突然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