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風愣怔些許,隨即恢複常色,轉念一想,喃喃說道:“今日是三月初八。”
風烈滿腔疑惑,接話說道:“此前乙風大哥說龜甲上所占卜的三月十五極有可能是因筆消失不見的日子,還有七日,若是再尋不到因筆,那我們豈不是徒勞一場。”
“我看見饒奈往南海的方向去了。”此刻月女的聲音響起,她篤定,說道:“他把灼耳放在了南海,我們若是去南海守著,就會尋到因筆的下落。”
乙風此時舉棋不定,月女緊接著說道:“一人跟著饒奈便好,人多反而容易露出破綻。”
“阿月,你這意思是你要自己去?!”風烈問道,上次不過挨饒奈一道訣,就傷得不輕,月女自己一人前去,實在危險。
“風烈,若不這樣,我們隻怕尋不到因筆。”月女一臉為難,故意說道。
乙風立在一旁並未發話,風烈此時也未察覺到不妥,直言道:“我一人去。”
月女遲疑了一會兒,便答應了下來,風烈二話不說便朝南海去了,乙風瞧著風烈離去的身影,輕笑一聲。
月女低眉思索,乙風溫軟道:“你故意引風烈去南海?”
“對,去南海守著,總比過兩日身不由己攪進三族之戰的好。”月女思來想去,聞人定不會善罷甘休,他與饒奈已是深仇,而鮫族也會伺機而動,三族之戰,是避不開的。
風烈在南海反而是最安全的,三族之戰必定會禍及周邊之人,饒奈此時也會因為灼耳的重傷分神,而聞人的尋仇會逼得他不得不出南海,饒奈的修為想要甩開風烈很簡單,那時的他分身乏術,自然不會對付風烈。
乙風若有所思說道:“小月很照拂他。”
“他始終是個局外人。”月女抬起星眸,深深看著乙風,她看不透乙風,卻看見風烈的一片赤誠,風烈是最不該到這裏來的人,她淺笑道:“乙風願意和我來萬年前,是因為那位‘故人’,可風烈卻是因為我。”
乙風挑眉,他不願提起原由,可是月女卻心知肚明,他斂著笑意,“小月心如明鏡。”
月女不再接話,隻從懷中拿出桃均送的兩條墜子,遞了一條給乙風,“這是嫿托桃均給我們二人的麒麟冰玉珠,說可護佩戴之人平安。”
乙風接過麒麟冰玉珠便帶在了項上,月女看著乙風清雋的麵容不禁有些晃神,乙風笑意漸深,眉梢帶著不易覺察的溫柔,“怎麼總是發呆?”
月女移開視線,轉而言道:“我們待會兒去遷攸山,裝作若無其事便可。”
乙風頷首同意,月女陡然想起什麼,聞人失態的模樣和他看神後的眼神在腦海中浮現,急急道:“剛剛是饒奈和神後一起來的,會不會也有可能是,神界根本不知道今日之事,神後是有意包庇。”
“極有可能。”乙風皺眉,“若是神族知曉,按理說會派天兵天將前來鎮壓,怎麼會驚動神後這樣身份地位的人。”
月女心中疑惑愈增,她捋了捋神誌,喃喃道:“神族怎會讓神後隻身前來阻止戰事?是饒奈讓神後來的,神後之所以會來,是因為饒奈知道了神後什麼事情,但神族諸神是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