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瀾寵溺又有些無奈地抱起誌兒,這個小人兒古靈精怪,最知道怎樣才能討得南宮瀾的歡心,南宮瀾故作嚴厲的對他說道“你這個小淘氣,為何總是跑得這樣快,難道忘記了前些日子才磕碰了自己的小腦袋嗎?”
前些日子因為一個不小心,誌兒的頭被磕了很大的一個包,讓南宮瀾心疼不已,為此還責罰了陪侍在誌兒左右的內侍,如今內侍們雖知道伺候小主子得到的封賞比其他人要多上許多,可卻都有些害怕,畢竟誌兒是北地唯一的皇儲,又是個鬼靈精,著實侍奉起來要難上許多。
“孩兒不怕,若是再磕了哪裏,父皇給誌兒吹吹誌兒就不疼了。”誌兒在南宮瀾的麵前,嘴像是抹了蜜一樣的甜。
果然,聽了他的話南宮瀾再沒了脾氣,額頭輕輕地頂了頂誌兒的額頭說道“你這個小壞蛋,總是說些好聽的糊弄你的父皇我,不過,父皇愛聽,哈哈。”
每次看到南宮瀾與誌兒的互動和感情,元澈都不禁感慨一個人真的會因為自己的孩兒而有所改變,曾經的南宮瀾在元澈的心中是一位隨性之人,斷不會像現在這般仔細小心的,在南宮瀾的眼中,誌兒的一切事都是最重要的,他即使公務繁忙也樂意將誌兒帶在自己的身邊,宮女們因著英俊的皇上無時無刻散發的父愛而暗自仰慕不已,直直歎息為何如此優秀有愛的男子還那樣的癡情,自從前皇後不幸離世後再不續弦,連嬪妃們都遣散了。
南宮瀾抱著誌兒轉向了元澈 “誌兒,你還沒有同你的元叔父問好。”
“元叔父好,誌兒這廂有禮了。”誌兒稚氣的臉龐一臉恭敬地說道。
“好好,元叔父也向誌兒問個好。”元澈好脾氣地回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他細細地端詳著南宮瀾懷中的誌兒,總覺得他有些地方同桃其華有些相似,如此想著,元澈有些自嘲地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許是自己太過喜歡桃其華了,所以看誰都同她有些相似吧,不過也或者南宮瀾的前皇後同桃其華有些相似,他知道南宮瀾也一直喜愛著桃其華,若是皇後同桃其華有些相似倒也不足為奇。
南宮瀾不知元澈心中的胡思亂想,隻一臉慈愛地聽著誌兒用稚氣軟萌地聲音對他講著今日課堂上的所見所聞,還一板一眼地背誦著先生教的詩經。
誌兒小腦袋學著先生的樣子搖搖晃晃“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本來細細聆聽的南宮瀾與元澈在聽到誌兒滿懷感情地背誦這首關雎時,不禁都有些失笑,南宮瀾對誌兒問道“先生對你講解過這首詩經的意思嗎?”
“有啊,先生說了,這首詩歌描寫的是男女之間的深情厚誼。”誌兒一臉天真地說道,小腦袋還有些自豪的揚了揚。
南宮瀾心中暗暗記下了吳先生的一筆,這個吳庸滿腹詩論卻從不按常理出牌,南宮瀾與他是多年的好友,因著他的博學多才對其很是敬重,吳庸性情豁達開朗,不知今日又從何而來的閑情逸致又對誌兒講起了愛情的詩句,南宮瀾笑著搖了搖頭不知再說些什麼。
元澈忍不住打趣說道“沒想到北地的教書先生這樣的開明,知道對於感情之事要從孩子抓起,若是我有這樣好的先生,也許會是個情場小浪子也說不定呢。”
沒想到向來單純的元澈會說出情場小浪子這五個字,南宮瀾與元澈互看了對方一眼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二人都是情場上失意的人,戀的還是同一個女子,如今聽了誌兒的詩歌後倒也是應景的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隻是他們的窈窕淑女如今是近在眼前卻屬於在水一方,因為她早已有了心愛的男子,即便再多的愛戀也隻能化為單相思了。
誌兒不知兩人在笑些什麼,看著他們二人開心的模樣,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也笑得眯成了兩個彎彎的月牙,在小小的誌兒心中,隻要他的父皇快樂他便會歡喜不已,因為他的父皇是天下最好的父親,慕容華偶爾回宮看望誌兒時總會對他說要對自己的父皇更好一些,因為他的父皇是世上難得的癡情種,待他再長大一些,會知道他父皇更多的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