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過後的郭杳杳居然突然變得像往常一樣了,說話都帶開玩笑的語氣,隻是剛哭過的紅鼻子和眼睛還是會出賣了她。
“你這也不是廢話嗎?我還能找誰呀?這個學校的學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了,雖然說這是一個重點高中吧,可是平時不是都說那些家長會給他們的孩子報什麼補習班的嗎?怎麼現在全去補美術了?因為都沒人要了。我也難得是撿到你這樣一個寶,還從來沒有上過補習班的。但我想想又有點虧了,我居然沒有說過你錢,還教了你這麼久。”陶苑看郭杳杳有一好轉,馬上也又同樣的語氣像聊天一樣跟她回話。
郭杳杳笑了。
他很明顯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現在眼前的人為自己擔心,他也非常明白陶老師的目的,陶老師是知道自己在強撐,所以她也不會辜負,也隻能這樣回複自己。
“今天晚上的課,要不也幫我請假了吧。”郭杳杳飯吃的差不多了,突然放下筷子說。
陶苑和林寒羽相互一視,發現事情有些奇怪。
從前的郭杳杳,訓練隻用音樂課,一些什麼樂理知識或者是唱歌技巧跟她說一遍也基本上記住了。
要是實在有些什麼來不及講的,想占用任何一節主課她都不會願意。因為腦子好使歸腦子好使,缺了可還是很難補上的。
當時的郭杳杳確實是這麼說的,然後拒絕了陶苑說的那一節自己比較穩定的科目的一節課用來訓練,郭杳杳是非常清楚明了的,拒絕了。
也就是說作為她這樣一個人,根本就不願意拿出主課來練習英語,盡管有很喜歡。
喜歡也不能當飯吃。這一點,郭杳杳心裏是非常清楚的。當然現在對於阮辰燚,也隻能這樣告訴自己。
喜歡也不能當飯吃。
“你請假幹什麼,你不會想自己出去溜達溜達吧?如果你說你反正成績好,一兩節課一會兒就補回來了,這個我相信你,我也肯定不會因為你的課程為你擔心,隻不過如果你是想自己出去散散心的話,我還真有點不放心。如果一定要請假,那我陪你去。反正我一個音樂老師晚自修又沒有課。”陶苑瞪大了眼睛說。
盡管郭杳杳平時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陽光樂觀向上的樣子,可是也毋庸置疑的是,陶苑非常清楚她的病史——抑鬱症。
得過抑鬱症的人,雖然現在康複了,可是多多少少還是會留下一些影子。
那種叫做揮之不去的影子,可能就在一次重大的打擊之下再次萌發,再次得病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幾率要比之前得病要更大。
“你用得著這麼擔心嗎?你又不是我媽,你這一天天管著我的。”郭杳杳有些哭笑不得的說,“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反正我今天也不是決定自己一個人出去的。一個人去多無聊啊,又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