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總有這麼一種生物,她男人起來的時候不像個女人,“他”女人起來的時候不像個男人。現在的木楠就是。
“怎麼一個人喝酒?也不叫上兄弟。”杜向峰大步走向獨自坐在土堆上喝酒的人。見這人不理,他不甚在意地笑笑,俯身拿起放在地上的另一壇子酒。
一雙手驟然捏住了他的手腕。
杜向峰微頓了頓,又笑道:“怎麼,連口酒都舍不得給兄弟喝。”
背對著他的人還是沒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力道稍鬆。過了一會兒,那人又灌了一口酒,才悶聲道:“你不是兄弟。”
杜向峰皺了皺眉,知道木楠還在為自己拒絕了“他”的事情生氣,無奈道:“小楠,你是個男人。”
木楠幽幽地轉過身來,黑洞洞的眼睛盯住了杜向峰,眼淚刷得落下來。
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男人!木楠的目中霎那間泄出幾縷凶光,眨眨眼又努力凹回淒美控訴的眼神。綠萼藏著的那些話本裏都是這麼寫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杜向峰身體一僵,看著好兄弟抽搐的麵部,麵色瞬息萬變,抖著手拍拍木楠的肩膀道:“小楠,要像個男人的樣子!”
木楠:“……”怎麼沒用!
木楠眼淚又刷得掉下來。
杜向峰大力搓了把臉,提起一口氣麵向木楠,正要說些什麼,一個小兵小步跑了過來。
“將軍!啊!木小將軍!”小兵杜立簡直要自戳雙眼。怎麼這小霸王也在啊!
“講。”小子來得是時候啊!
杜立:要完!這個時候講,真的不會被小霸王做掉嗎?
杜立看了看木楠,小心翼翼地湊到杜向峰耳邊悄聲道:“越姑娘來了。”
杜向峰麵現喜色,腳步一轉卻又停了下來,背著手掩飾著踱了幾步,用餘光撇了撇又轉回頭繼續喝酒的木楠,躊躇了一下,還是向著營地快步走去了。
將軍等我啊!杜立爾康手。“慢半拍”小兵瞥了眼木小將軍,小碎步往外一踩,咦,沒有追我!正以為逃過一劫,一支胳膊就如毒蛇般纏上了他的脖頸。
“臭小子,行啊!小爺我白疼你們了。你覺得我是哪裏不如你們的那位”越“——姑娘啊!”木楠陰笑著抽緊手臂。
“誒誒誒……小呃,小將軍,息怒!息怒!”杜立歪著腦袋,覥著臉對上木楠的怒容,討好地一笑:“越姑娘當然不如您啦——隻不過,人家是、”姑——娘“嘛!”
“滾你的犢子!”木楠呲著牙對準杜立的屁股就是一腳。
“誒——”杜立連忙應聲滾了出去,裝模作樣地在土堆裏打個滾,這才一骨碌爬起來朝著他家將軍追去。
木楠怔怔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等著夕陽的餘暉落到她的身上,半晌兒,又悶了一口酒。嘖!老子也有這麼文藝的時候。居然說老子不是女人。“呸,老子稀罕。”說著又緩緩蹲下身,埋著腦袋抖了抖肩膀。
空曠的山坡上突然響起一串低沉的笑聲,“嘖嘖嘖,瞧你這可憐相。不就是沒男人要嗎!啊,不對。是男人都沒把你當成女人!哈哈哈哈……像你這樣的誰知道你是”
“啊嗷——啊——”蹲地上的人突然哭聲大作。
那聲音一頓,“算了算了,看你這麼可憐,本少爺就幫幫你吧!”
“誰要你幫!你誰啊!”木楠嗖地站起來,麵前卻空無一人。她心中一驚,右手緩緩摸上腰間。糟了,劍沒帶!
“放輕鬆,放輕鬆。本少爺可沒閑情劫財劫色,哦,你也沒色可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