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正值漫天瑞雪,然而生性頑皮的我卻打算跟父皇母後開一個玩笑,因為我決心要去看看那個太妃們所說的外麵繽紛的世界。我的逃走其實很簡單,因為世間所有的生靈都可以作為我的密探,而天下都隻知我聰明絕頂,並通曉百獸之語,除了父皇、母後和那些個貼身侍衛,卻沒有幾個知道在整個龍騰國除了父皇、母後和冥皇叔,沒有人武功會在我之上的了。甚至連冥皇叔都不知曉我會武功之事。我謹記著父皇的教誨,非在生命受到威脅之時,不得顯現出身上的絕世武功。事實上,天下人確實也相信了這些,他們將他們的公主視為高貴、美麗、智慧而又可以令他們心甘情願的獻身的至寶,沒有人知道這件寶貝的威力並不僅僅隻限於她美妙絕倫的外表。
一番喬裝打扮的我看起來隻是一個普通五六歲大的走失的富家千金,手裏拿著冒著香氣的糖葫蘆蹦蹦跳跳地走在寒冷卻仍不失喜慶的京城大街上。“讓開,讓開”一個十一二歲男童的聲音迎麵而來,我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裏,努力讓自己像一個五六歲的走失的小孩,隻是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的恐懼,有的隻是滿心的好奇。
“砰地一聲”,我被撞在了地上,糖葫蘆掉進了雪中,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你別哭別哭”男孩急切地往後看著,一邊對我說,做出一副隨時要逃跑的樣子。
“小少爺,別跑,別跑了”男孩身後幾十名衣冠整齊的家丁快要追了上來。
看的出,這位小少爺要置我的哭聲於不顧了,作為當朝的皇太女,龍騰皇朝未來的繼承者怎可如此被人忽視!我緊緊地抱住男孩的腿不讓他離開,男孩猛地就是一腳,竟然反踹了回來,功力何其深厚,就是一壯年恐怕也該斃命已!然而我隻當沒事發生,仍拚命地死抱著男孩的腳不放。男孩顯然一愣,眼看身後的家丁就要追上,一把抱起我使出輕功,飛簷走壁般帶我飛離了那裏。我緊摟著他的脖子,貪婪地留戀著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不同於父皇身上的王者之氣,不同於母後身上的慈悲之氣,一種讓我久久留戀的感覺。
“把你肮髒的手從我身上拿開”語氣中充滿了霸道。
活了這麼大竟然有人頭次膽敢這般對我說話。然而我蓧若的皇太女之位可不是浪得虛名,我忍!
“小哥哥,抱抱”邊說著,便伸手要去摟他那高我半個身子的脖頸。
“別裝了,能擋住我的無影腳之人,天下恐怕不多,說你到底是誰!誰知道你是什麼畸形怪物,老大一人了就那麼點個頭”他憤憤地說道。
“我既然能擋住你的無影腳,你難道就不怕我能殺了你?”
“我們永家世受皇恩,當然要替皇帝鏟除惡賊,天子腳下豈容你作孽!”
“那敢問這位大人,小女子身犯何罪?”
“這,這。。”
“既是如此,大人先回去為小女子討個罪名,再將小女子正法如何?小女子還有事,先行告退。大人的輕功,身子過重,恐怕還未練到家,若不嫌棄,明日子時,還於此地碼頭受小女子指點一二如何?”語音未必,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陣發呆的永澹。
永澹,當朝宰相的長孫,其父輩世代為官,深受皇恩,然其母卻為武林第一世家的傳人,因此其雖年僅十二,卻練就一身好武功,假以時日,恐怕是武林無人能敵。這日,苦於家中管教深嚴的永澹初次逃家,便遇到了這等怪事。回去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心中所想的全都是那個並不是很美的小女孩,還有她那雙充滿好奇心的眼睛。奇怪的事,他想的似乎不是為何一個僅僅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會有如此之深的武功修為,而是僅僅像在想著伊人一樣的情竇初開的少年。永澹狠狠地扭了下自己的英俊早熟的俊顏,強迫自己不去想今天的事情,然而滿心憧憬的卻是明天和那個他認為可能已經有幾十歲的易容的怪物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