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這樣的上司手下工作的話,感覺還是不錯的。
這是第一次,秦牧到了陸念手底下工作之後產生這種還不錯的想法,而不是純粹聽從周寒的指令。
在秦牧離開之後,陸念也收拾好自己出門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和秦牧說實話,明明作為老板什麼都不用告訴秦牧。
但是那一刻,她突然不想在隱瞞自己的心情。
與此同時,周氏珠寶公司副總經理辦公室內,巨大的透明落地窗前,佇立著一章寬大的黑色辦公桌,在辦公桌後麵,一個身形高大的俊美男人正微皺著眉頭,滿臉不悅的看著手裏的文件。在他對麵,鍾晉正小心翼翼地彙報情況。
周寒剛進公司,上麵隻給了他一個副總經理的位置當做曆練。
窗戶半開著,微風吹過,純色的窗簾飄動,如同海浪裏的層層波浪,在炎熱的夏天裏帶來一時的清涼。
金色的光芒從外麵射進來,打在周寒棱角分明的臉上,帶出一小片暖色的區域,竟讓他冷硬的臉龐看起來有些柔和。
“寒少,陸小姐還沒有過來。”鍾晉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過了約定時間的十分鍾了,陸念還沒有過來。
對於他們來說,陸念不過是個合作者,就是寒少對她的印象因為某些原因可能有些變化。但是在那種變化確認之前,陸念都隻是一個合作者。
寒少最討厭的就是不守時的人了,當年他們訓練的時候,時間可是最重要的。要是在規定時間裏完不成任務,可就會增加任務量的。
當然,寒少從來沒有被處罰過,他就不一樣了,經常被加任務。
所以,鍾晉才每隔五分鍾進來彙報一次。
周寒看了下牆上的石英鍾,分針又走了一格,他眉頭動了動,垂下眸繼續看桌上的文件。
“有這個時間在乎別人有沒有來,你不如去看看那邊的安排有沒有紕漏。”周寒聲音有些冷硬的說道。
鍾晉一愣,所以寒少這是在為陸念說話嗎?
“寒少,我不明白,以你的能力,為什麼要到這麼一個小公司當做副總。要是您真的對珠寶感興趣,你完全可以收購這家公司。”鍾晉突然收了臉上的笑容,很認真的問道。
周寒這才從文件裏抬起頭來,嗤笑了一聲,嘲諷道:“周氏珠寶我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把那三個人從周氏轟出去。”
鍾晉立刻明白了,如果周寒收購了周氏,那麼周家那三個人還是擁有不弱於周氏的產業。
他從始至終的目的,就不是這一份產業。
最後,陸念一共遲到了半個小時,在這期間,周寒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更沒有要怪罪陸念的意思。
而是無限的縱容,無限的包容,鍾晉從沒有看過周寒對誰這麼溫和過。
“寒少,陸小姐來了。”鍾晉把陸念帶進來之後就出去了。
貼心的關上了門,把空間留給陸念和周寒,他自己下去開車。
陸念臉色有些白,眼睛裏雖然滿是堅毅,卻也是掩不住的悲傷。
今天她不是去掃墓,而是遷墳。
鍾晉昨晚通知她,遷墳的事宜已經準備好了,日子也選好了,今天就是時間最近也是近幾個月最好的日子。
聽見動靜,周寒抬起頭,看見的就是一身黑衣,麵色蒼白的陸念。
身上穿著的黑衣,更是襯得她的臉色蒼白如雪。
周寒心裏突然莫名的一動,有種想伸手把這樣的陸念抱進懷裏安慰的衝動,也同樣帶著憤怒。
“對不起,我遲到了……唔!”陸念正說著,突然被周寒用力抓住了手腕,拉到了他的身前,打斷了她說的話,“周寒?”
“陸念,你聽著,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再回來,就算是再後悔也無濟於事。我給你悲傷的時間,但是這個時間不能太久,否則,我會重新考慮和你的合作。”
“再這麼哭哭啼啼下去,你永遠都還是以前那個沒有任何能力的人!任人搓揉的女人!”
沒錯,那些已經失去的東西,都是因為自己的無能。
再怎麼後悔,也不可能回來。所以,他不允許這個女人這麼脆弱,她隻能是強大的,才能完成和自己的合作,達到自己的目標。
陸念怔住,黝黑的瞳孔裏突然閃現了一下,讓周寒更加惡毒的話說不出來了。
他……
“沒錯,寒少你說得沒錯。”陸念低下眸子,輕聲說了兩句。
抿著嘴,周寒一語不發。但是在陸念掙紮的時候,卻沒有放開她的手。下意識的,他把陸念的手抓得很緊,似乎在抓著他以前珍惜的某種東西一樣。
周寒眉峰緊緊攏在一起,突然的,他猛地把陸念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