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琪愣在那裏,扭頭朝許世豪笑笑“我當然知道是你啊,我以為你忘記我是誰了呢,看來你沒有忘記啊?……”看似玩笑的話,在許世豪聽來卻如此令人心痛。“這幾年你過得好嗎?……”看著眼前的文琪,世豪心中有的是心疼和憐惜,“我很好,生活得也很安定,你呢?看樣子,發展得不錯吧?”文琪強忍著想哭出來的衝動,麵帶微笑與許世豪講著那些無關痛癢的久別重逢的話語。沒等許世豪回話,文琪慌忙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我要上班去了,以後再聊吧,再見。”匆匆忙忙走下樓梯,剛轉過頭,眼淚就不聽話地流下來了。文琪不知道許世豪是不是跟著下來了,她以最快的速度下著樓梯,不知道是因為視線模糊的原因還是速度太快的原因,總之她摔在了那裏。許世豪跟著下來,扶起她。“我送你去單位吧。”“不用了,我打車過去,很方便的,謝謝。”許世豪沒聽她的話,扶著她上了自己的車,到了公司樓下,文琪努力得朝世豪笑笑,說了聲“謝謝”後走進了公司大樓。
文琪坐到位子上,心裏還沒完全從剛才的慌亂中回過神來,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想著自己有沒有失態或不自然的地方,想著想著,記起了安安。連一句話都沒說就出了病房門,安安一定急壞了,趕緊翻出手機,看到了安安的信息:“他不會就是你的那個他吧?否則,還會有哪個男人能令你這樣失態啊!?確實挺帥的,但是你緊張個啥?是你欠他的還是他欠你啊?咱就那樣沉不住氣嗎?今天我出院,回家再說吧。”
是啊,我又不欠他的,我緊張什麼啊。這樣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強製自己深入到工作中,但是,徒勞無功。終於等到下班時間,文琪抓起包走出單位。穿過馬路,走到對麵的站牌等著公交車,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文琪感歎著世事的無常,事情在發生前不會有一丁點的預兆的。“文琪?”文琪聽見有人叫她,抬起頭看了一下,沒看見認識的人,“文琪,這兒”,順著聲音看過去,在站牌旁邊的一輛車上,她看見了今生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個人——晟瑜茗,就是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世豪哥,但是,作為一個有涵養的人,我必須過去,文琪這樣想著。走近了,文琪看見了坐在副駕駛上更加美麗動人的晟瑜茗和旁邊帥帥的司機,“好久不見啊,瑜茗。”“是啊,都四年了呢,你怎麼來星湖了啊?”“我來這邊兩年了,畢業後就過來了。”聽見後麵公交車的喇叭聲,瑜茗往後看了下,跟文琪說“去哪啊,我們送你過去吧”“不用了,你快先走吧,我坐公車回去,哦,車來了,我先走了啊,再見。”一邊擺著手一邊朝公交車跑去。瑜茗看著文琪上了車,跟旁邊的人說“咱們走吧,睿謙哥。”發動車子,男人臉上若有所思,“她是你朋友?”旁邊的男人問,“嗯,一個同學,不過四年沒見了。這丫頭變化倒挺大,我以為她不認識我了呢……”瑜茗欲言又止。男子轉頭看了下瑜茗,低頭笑了笑,一踩油門,車子疾馳遠去……
文琪坐在公交車上,望著窗外,四年了,沒想到,四年後的今天她居然遇見了她不願見到的兩個人。此時,文琪真是欲哭無淚了,如果一開始遇見許誌豪是因為感慨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光已經恍如昨世,因為懷念所以逃避,那麼剛才則是對以前的事情不能介懷,因為耿耿於懷所以偽裝。偽裝是一種戰術,是對付敵人的一種戰術。至於偽裝的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是對一個人的懷念,還是對另一個人的憤怒?
下車後,文琪沒有直接回家,她去了離住處最近的天意廣場,夜晚的天意廣場是最精彩的,文琪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看著廣場紛紛擾擾的人,她想起了以前跟誌豪在一起的日子。從大一老鄉會她認識誌豪開始,一直到大二結束,兩個人許許多多的故事是在他們學校的廣場上發生的,第一次牽手、接吻、鬧別扭、和好……太多了也太久了,文琪不想記起來,但是卻忘不了,從包裏拿出紙巾擦了下不知什麼時候留下的淚,站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此時此刻,也隻有安安是她在難過傷心時唯一傾訴和依靠的對象。看著文琪遠去的背影,坐在文琪旁邊的男子,凝望了許久……
回到家時已經十一點了,安安也已經睡下了。文琪沒去敲安安的門,因為她現在什麼也不想說也不想做,就想休息一會,回到臥室,看見了床頭櫃上安安的字條:“知道你很累,先休息下吧。什麼也別想,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祝好夢……”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文琪的思緒又回到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