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戰爭終於打打響了,布德日固自然沒有因為我的不順從違叛約定,他遵守承諾在我父王攻打乃蠻人時出了兵,阻截乃蠻人向西逃竄的道路。塔娜,那個曾經居高臨下看我的女人,跪下來求我勸布德日固放她的族人一條生路,我一言不發,他有爬過去求布德日固,布德日固甩開她,她就抱住了布德日固的腿說:“布德日固,我求求你,我知道從前錯了,你就看在我的族人幫助過你,我為你生下蘇赫巴魯的份上,放他們經過吧。”布德日固一把甩開塔娜,並在她臉上留下了一記火辣辣的鞭痕,說:“你永遠都這麼自私、虛偽,永遠都把我引向萬劫不複。”蘇赫巴魯走過來說:“額吉,你是父王的女人,可是你從來沒有愛護過他的子民,你父親已經利用你的丈夫把他的領土擴大到了這樣的程度,為了爭取土地甚至不惜至你的丈夫於死地,你還是這樣幫著他,你是不是從沒把自己當成是蔑兒乞部落的人?連他的兒子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麼樣呢,她什麼都不顧了,高貴的形象徹底顛覆,她躺在地上打著滾的哭泣,不停地咒罵著。
我走過去,試圖扶起她,她一下子躍起來,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她指著我的鼻子大叫:賤人,你現在得寵了,我什麼都不是了,你們都一樣的沒良心。”我愣在那裏,看著她發潑,布德日固走過來,我拉住了他的胳膊,說:“不……。”他看向我,他的眼睛如同夜空一般漆黑,可我感到他深不見底的悲傷淹沒了我。
塔娜在戰前的夜晚死去了,她倒在地上,麵容安寧,口中喃喃唱起乃蠻人牧羊時的歌瑤,布德日固受了很重的傷,塔娜用刀在他的後背斜砍而下,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從左肩一直斜誕到腰下,這幾乎要了他的性命。我和蘇赫巴魯都目睹了這個場景,塔娜倒下的時候蘇赫巴魯撫上了她的眼睛。我抱住蘇赫巴魯說:“蘇赫巴魯,以後我就是你的額吉。”他小小的身體不住的顫抖,如同一條爬上了岸的魚。他說:“閼氏,我的額吉隻是這個愚蠢的女人,我永遠的失去了她。”那個十歲的孩子眼睛紅紅的,但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你一夜,他不停的在草原上嘶吼,不停地奔跑。我開始渴望有一個孩子,如這般深沉的愛著我,或許這是草原上所有女人的渴望,因為隻有孩子屬於你,他的內心永遠不會背叛。